陳兵狐疑地盯著李花羽。
“什麼好事?”
“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陳兵邁步往帳篷裡走,焦廣海本來想跟著進去,卻被李花羽一把拽了回來。
帳篷內點了兩支蠟燭,說不上明亮,卻也看得清楚。
席珠珠坐在一張凳子上,她身側還坐了一個女子。
那女子臉上戴了遮麵絲巾,頭上紮了一條紅色絹帕,隻露出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轉來轉去地看陳兵。
陳兵往已經搭好的床鋪上一坐。
“珠珠,你這是又鬨哪出?”
“陳兵,奴家說過,隻要你娶了我,就會給你個驚喜。”
陳兵笑起來,一指那女子。
“是不是陪嫁的同房丫頭?”
席珠珠搖頭:“陪嫁的同房丫頭?這個名稱恐怕得給奴家了。”
陳兵皺眉:“怎麼說,此人是誰?”
“你猜猜看,都說你智計過人,今日就讓奴家見識見識。”
陳兵借著酒意,上下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坐在一旁的女子。
隻見她腰身纖細,胸脯高聳,紅色長裙遮住了腿腳,一雙手也攏在衣袖裡,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
“嗬嗬,既然珠珠都說自己是丫頭了,那此人該是要嫁入遼國皇室的帝姬吧。”
席珠珠嬉笑道:“果然有些頭腦,再說說是哪位帝姬好了。”
“這就難了,聖上的帝姬有多少,在下哪裡知道,一個都不認識呢,怎麼猜?”
席珠珠一指女子:“這位帝姬可是你認識的。”
“哦?”
陳兵一驚,自己就隻認識一位帝姬,就是那茂德帝姬趙福金。
按說茂德的命運可不是如此,雖然淒慘卻也不是嫁入遼國。
“可是茂德帝姬?”
席珠珠癟了小嘴:“這跟明說有什麼區彆。”
茂德帝姬此時才將遮麵的絲巾取了下來,露出一張宜喜宜嗔的嬌容。
“陳兵,你是忘了福金,隻顧自己在外麵快活。”
“是挺快活,死去活來的。”
“也是,你可是皇後娘娘的心腹之患,肉中之刺呢。”
“行了,先說說你吧,出嫁遼國怎才跟我說?”
茂德帝姬歎了口氣。
“寶公公看得緊,哪裡有機會出來,隻是現在公公身邊少了許多人手,這才得了空隙。”
“沒想到是你,這快要進婆家門口了,才來見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這話一說,茂德帝姬眼睛裡流下淚來。
“爹爹狠心將福金嫁與遼人,本想一死,卻怕礙了議和大計,彷徨無奈才來求到你陳兵跟前。”
“是要嫁與那耶律延禧嗎?”
茂德帝姬點點頭。
“嫁過去,貴為皇妃,也許不是壞事。”
席珠珠不願意了,在側翻著白眼球。
“你個沒良心的,忘了奴家的身世遭遇了?”
陳兵笑道:“帝姬美色冠絕京都,哪裡會有男子不垂涎三尺,肯定會迷得耶律延禧找不到離開床笫的路。”
席珠珠大怒:“陳兵,你說清楚,難道奴家不美嗎?”
陳兵立刻舉起兩手:“哎哎哎,都美都美,好了咱說正事吧,找我何事?”
席珠珠看著茂德帝姬問:“你說還是我說?”
茂德帝姬平靜了一下。
“我來說吧,遼人粗鄙野蠻,本不是我大宋禮儀之邦可比,再者說,福金已經有了心上的郎君,豈能負了他的心,所以來尋你,如何擺脫今日的困境。”
陳兵舔了舔嘴唇。
“馬上就要嫁進門口,現在找我,是不是有些晚?”
“都說你陳兵智計無雙嘛,福金也是才得有暇。”
席珠珠連忙說。
陳兵皺眉:“你的心上人怎不來搶人,你不負他,可他怎麼能負你。”
不是陳兵推脫,之前來尋他求得幫助也還好辦點,或可以盜匪幫派為借口,搶了人就跑,誰還能奈何得他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