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中軍帳還有十幾丈遠近時,陳兵便聽到了軍帳中的音樂聲。
一股奢靡的味道侵入鼻端。
大帳周圍站了十幾個護衛,任誰看到都明白,這裡該是首領的駐地。
陳兵暫時停住腳步,仔細觀察了一番,確定了進入大帳的最佳路線和方式。
再次在大腦中捋一遍後,猛然起身從夜空中飄了出去。
十幾個護衛在大帳周圍站了一圈,每隔兩丈站一個,正是能互相呼應的距離。
陳兵借助風力和大氅的輔助,扶搖直上,在夜空裡盤旋兩周,伸手抓住了中軍大帳的頂部旗杆,穩住身子,輕輕伏在了帳篷頂上。
頭一次禦風飄蕩這麼高,心中充滿了興奮和好奇。
原來朱小娥努力鍛煉自己,所獲得的就是這份讓人爽到極點的飛翔。
平靜一下心情,寶劍拿到手上,順著帳篷頂部的牛皮縫隙插進一截,順勢一推。
鋒利的劍刃就將帳篷無聲地割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兩邊一分,探頭進去看了看帳篷內的情況。
深深吸一口氣,平息著憤怒,眼睛緊盯坐在大案之後的耶律德昕。
隻稍一停頓,陳兵的身體鑽入了帳篷裡。
耶律德昕正將一碗酒水倒進嘴裡,眯著眼睛享受酒精刺激味蕾的快感。
忽然,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刺開空氣的銳鋒強烈地刺激著他的身體。
久經戰陣的反應,讓他瞬間做出避讓的動作。
但是淩空刺來的銳鋒太快,根本來不及躲開全部身子。
耶律德昕隻來得及扭動了一下腰部,頸肩部就傳來一陣刺痛。
大驚失色間,耶律德昕本來抓在身下女子頭發上的手一緊,抬手將女子扔向上方。
他則隨著腰部的扭動,從椅子上翻滾下去,在厚厚的地毯上滾出老遠。
一連串的應對,可謂老辣至極,讓陳兵十分詫異。
一個身體粗壯笨重的家夥,動作卻如此輕盈快捷。
若不是荊王的寶劍鋒利,或許還破不開耶律德昕的厚皮。
陳兵不會給對方喘息的機會,一擊未殺,空中轉身,讓開女子的身體,沉默和寶劍分刺耶律德昕上下兩側。
耶律德昕一邊翻滾一邊大聲喊叫:“有刺客!”
不及起身,陳兵又刺到身前,隻得繼續在地上翻滾躲避。
大帳內已經亂了套,舞女們四處奔逃,各人尋找安全的地方藏身。
帳篷內有兩個衛兵,提了彎刀衝過來。
就是如此短暫的時間,耶律德昕身上已經挨了十幾刀。
沉默的刀鋒破不開他的防禦,但是荊王的寶劍卻讓耶律德昕苦不堪言。
耶律德昕**的身體流滿了鮮血,他全然不顧傷痛,拚了老命躲避著無處不在的尖銳刺擊。
他本自恃武功高強,根本沒把宋國議和使團的人放在眼裡,卻哪裡想到,還能有讓自己無法抵禦的高手。
連個喘息的瞬間都倒騰不出來,一直全身緊繃,不在任何一個地方停留半分。
耶律德昕戰場經驗豐富,槍林箭雨中往複多年,知道撐過最艱難的時刻,對手便泄了這口氣。
兩個衛兵持刀衝到近前,剛要舉刀砍擊,誰知突然冒出兩支羽箭,準確地紮入兩人的咽喉。
帳篷外的衛兵也在進入帳篷時,被黑暗中飛來的羽箭,一個個射翻在地。
陳兵這一氣進攻時間持續了十幾個呼吸,終於被耶律德昕撐了過去。
兩人相距一丈多,一個站在地上垂下雙刃,換口氣,一個半坐在地,兩手撐著血淋淋的身子,猛烈地喘息著,厚實的胸脯急遽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