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後的眾人也不禁發出驚歎。
帳篷裡光線昏暗,周圍被釘了十幾根粗大的木樁,木樁上掛了鐵鎖鏈。
每根木樁上都用鐵鎖鏈鎖著一個女子。
披頭散發,蜷縮著**的身子,窩在木樁旁邊一動不動。
這些女子不但受到遼人的侮辱,身上還被抽打的傷痕累累,有幾個氣息微弱,處在瀕死邊緣。
聽到有人進入帳篷,好幾個女子嚇得直往角落裡躲,卻被拴在脖子上的鐵鏈拽住,嘩啦啦一陣響動。
李花羽雙手緊緊抓了羽箭,指頭都已經發白,微微哆嗦著。
這些女子,顯然都是隨茂德帝姬和親的女侍,其中還有兩個女官。
陳兵發現,這些遼人就連粗使的婆姨都沒放過,仍然被剝光了衣服,拴在鐵鏈子上。
陳兵擺擺手:“花羽,你去處理,其他人回避一下。”
眾人跟著陳兵來到耶律德昕的中軍帳裡。
寬敞的大帳已經被收拾整齊,地麵上帶血的地氈被換掉,帳篷中間擺了一口巨大的木棺。
也不用看,這裡麵肯定是耶律德昕的屍體。
“砍了他的狗頭帶回去。”
陳兵說完轉身走出帳篷。
和親團的其他人也被救了出來,本來一百多人的使團,現在隻剩下不足三十人。
隨便找了一頂帳篷,作為使團護衛隊臨時指揮所。
這次帶隊回來找陳兵的官員,除了李文國指揮騎兵外,還有趙普寧和易重建。
本來趙悟和荊王也要跟來,卻被趙良嗣攔住。
兩位一個是禁軍統領,皇家貴戚,而荊王更是聖上的親兒子,都不能有個閃失。
卞喜兒和蝶兒兩個小姑娘還帶了一個麵白如玉,唇紅齒白的年輕將軍,全身披掛整齊,腰懸彎刀,英姿颯爽的很。
見了陳兵便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衣袖。
“陳兵,福金也來救你了,厲害吧?”
陳兵上下打量了她幾眼。
“帝姬威武,殺死了幾個遼兵?”
茂德帝姬鼓起小嘴:“她們兩個小丫頭都不讓我上前。”
“行吧,你能臨陣腿不軟,確實厲害。”
話音未落,茂德帝姬美麗的大眼睛裡流下淚來。
“陳兵,你得為她們報仇,遼國兵都不是人。”
陳兵知道她說的是和親團的女官和女侍,還有那些被殺死的下人。
“這仇是得報,且讓我規劃一番再說。”
茂德帝姬眼淚仍止不住。
“陳兵,能不能把替我死去的女侍帶回去?”
陳兵沉思片刻,點頭說:“可以,正好耶律德昕有口上好棺槨,一起拉走便是。”
茂德帝姬臉上帶了淚水,卻露出笑容,猶如梨花帶雨,晃得陳兵一陣心旌搖蕩。
“謝謝你陳兵。”
陳兵十分困頓,眼皮子老沉,隻衝她擺了擺手。
卞喜兒感受到他的疲憊,便和蝶兒帶著茂德帝姬離開。
陳兵揮退其餘人等,倒頭便睡。
他太累了,幾乎虛脫。
使團護衛隊進駐遼兵營地後,放出探馬,其餘人都安頓下來,起鍋造飯,準備宿營。
李文國和兩個偏將在各處巡視著,以防有遼兵來犯。
百五十使團護衛東一撮西一堆,都湊到一起,邊吃飯邊聊天。
“哎,老兄,成天聽說咱大宋軍隊吃敗仗,可今天殺得遼人大敗,我都殺死了兩個呢。”
“按說此事有些奇怪,這些遼人根本不堪一擊啊。”
“那咱的邊軍是如何打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