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遼軍攻城一天,大多士兵也進入了夢鄉。
軍營中點燃的火把,此時也隻剩了暗紅的顏色,除了幾處還在燃燒的篝火外,幾乎都隱在了黑暗中。
陳兵和李花羽是直接從城頭飄然而下,落地時,已經到了遼軍大營邊緣。
而卞喜兒和蝶兒則是順著繩索溜下城來,在黑暗中行進的十分迅速。
陳兵與李花羽拉開距離,避過崗哨,在一座座帳篷頂上飛躍前進。
十二萬遼軍,分了四個營盤,正麵的大營距離城門五六裡路程,大營裡立了無數帳篷,就像一朵朵巨大的白色蘑菇,安靜地矗立在土地上。
按照慣例,陳兵專找個大的帳篷,裡麵住的肯定是軍官。
往裡前進了半裡路,終於尋找到了一頂高大的軍帳,比其他帳篷高出一半,直徑也大出幾倍。
陳兵掠上帳頂,用沉默輕輕將帳頂割開一道口子。
伸頭進去看了一眼。
大帳裡點了兩隻蠟燭,燭光很弱,昏黃色的光澤,讓帳篷內處於昏暗中。
有兩個女侍,一個待在毛氈旁打盹,一個窩帳篷門口,也昏昏欲睡的樣子。
寬闊的地氈上橫了一個粗壯的遼人,光著上身,胸毛老長,挺著一個大肚子,呼呼睡得正香。
這個遼人的身側還蜷縮著一個女子,身上光溜溜地,就像一隻白色小貓一般。
陳兵判斷,此人肯定是個能在這個大營裡說了算的主,不然怎敢如此放肆。
四周十分靜謐,陳兵屏住呼吸,仔細感受一下周圍的氣息。
覺得沒有異常,剛要行動。
忽然,一絲細微的,宛如貓咪般的鼻息,擦過耳朵。
陳兵頓住,然後再次安靜下來,仔細傾聽。
這次又沒了聲音。
既然處在敵軍大營中,還是小心為好,陳兵耐住性子,伏在帳篷頂上,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果然又有一絲鼻息樣的聲音傳過來。
陳兵這次明確了異常的存在,肯定有異人躲在暗處,這
看似再正常不過的帳篷,就是因為太正常,差點讓陳兵上當。
輕輕合上帳篷頂上的口子,陳兵翻身仰躺在帳篷上,眼前是漆黑的夜空,琢磨著。
這是遼軍主帥也了解老子的行事風格,故意挖了個坑,專門針對我來的。
那粗壯的漢子肯定不是個主要人物,替死鬼而已。
四處有無數帳篷,遼軍主帥隨便睡在一頂小帳篷裡,老子就無法找到他。
琢磨了半天,反正你們不動老子也不動。
忽然,陳兵想到了一個大膽的辦法。
經過一刻鐘的思考,他決定冒一次險。
此時,距離此處不遠的地方,有人驚呼起來,頓時四周有火把被點亮,許多遼兵開始往那處集中過去。
陳兵歎了口氣,果然都是有準備的。
悄悄起身,一個飛躍,徑往暗處飛縱而去。
他來到一個安靜的角落,蹲在一頂小帳篷邊,仔細感受了一下帳篷裡的動靜。
然後割裂帳篷鑽了進去。
帳篷裡睡了四五個遼卒,儘管外麵有人呼喊,這裡卻依然鼾聲如雷。
遼兵的裝備不錯,全身鎧甲,還配了麵甲。
陳兵用沉默送五個遼卒離世,然後開始穿戴起遼卒的盔甲,遮上麵甲後,再抹點灰,根本看不出遼人還是宋人。
外麵的呼喊聲越來越亂,想是卞喜兒和蝶兒勇猛,找不到當官的,就開始殺當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