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騎三百多人追了過來,他們不及跟蕭衢打招呼,催馬往陳兵衝去。
陳兵的戰馬好,在曠野中撒開四蹄,風一般往前狂飆。
短時間內就與眾遼騎拉開了距離。
但是,這些遼兵都是皇子的護衛,如果不抓到殺害皇子的凶手,大概率是死定了。
所以,三百多遼騎儘管被拉下很遠,卻還是窮追不舍。
陳兵也不往府城跑,隻是在這遼闊的雜草曠野中跟他們兜圈子。
敢這麼追老子,等天黑下來,就讓你們知道知道馬王爺到底是幾隻眼。
直到胯下的戰馬跑得吐了白沫,身後的遼騎也不得不停下休息,天色此時也暗了下來。
雙方相距一裡多地,都知道彼此的位置,甚至在黃昏時還能互相看兩眼。
三百多遼騎很是無奈,體力耗儘,戰馬根本不能繼續奔馳,隻好呆呆地看著陳兵坐在一處山坡頂上看夕陽。
餘暉落儘,黑暗染滿了整個曠野。
遼騎衛隊因追擊急促,並未攜帶照明物,而滿地的野草,根本無法持久燃燒。
雙方都待在黑暗中養精蓄銳,等待明日東升。
陳兵確定遼騎都歇下來,自己躺在雜草叢中閉目睡了一覺。
等醒過來時,已經將近夜半。
整理了一下武器和衣帶,深吸一口氣。
“殺戮開始!”
嘟囔一句後,縱身躍入夜空中,展開身形,隨著夜風無聲地往遼騎休息地飄了過去。
三百多遼騎兵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鼾聲此起彼伏。
大半天亡命的追擊,不論是戰馬還是騎士,都消耗過大。
雖然勉強留了崗哨,結果那站崗的遼兵睡得比彆人還死。
陳兵雙刃彈出,開始收割生命。
原野上連個蟲叫鳥鳴都沒有,呼吸聲就是目標,對陳兵來說,比太陽下用眼睛看都清晰了然。
雙刃準確無誤地刺入一個個咽喉,切斷了無數的呼吸聲。
直到兩刻鐘過去,才有一個遼兵頑強地捂住咽喉,嘶聲喊了一嗓子。
這臨死的喊叫聲驚醒了剩餘的遼兵,從草地上翻身跳起來,伸手抓了武器,四顧茫然。
黑暗中根本無法確定異常在何處,茫然中有輕風掠過,隻覺得脖子一涼,驚詫中,大腦的意識漸漸模糊。
三百遼兵,陳兵用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小心地一一刺穿了他們的咽喉。
也許有遺漏,卻也毋需求實,選了一匹高壯的戰馬,策馬循著來路奔馳而去。
經過一叢一人多高的雜草時,陳兵嘴角微彎,抬手招了招,然後快速消失在夜色裡。
片刻後,雜草叢中伸出一個腦袋,繼而站起一個人影。
正是蕭衢,疑惑地看了看戰馬遠去的方向,然後快步往遼騎駐紮的營地跑。
奔跑中被一物絆了個跟頭,單手撐地,翻身立住身體。
伸手摸出火折子,打火點燃一片野草,火苗冒起時,四周黑暗褪去,露出了一地的鮮血和橫七豎八的死屍。
蕭衢倒吸一口涼氣,傻傻地任野火越燒越旺,照亮整片野地。
散在四處的戰馬驚叫起來,往黑暗裡逃去。
傻站了半晌,蕭衢失去魂魄般,轉身毫無目的地往前走。
陳兵回到大同府城時,天色已經亮了。
李花羽阿三等人一夜未眠,都聚在府衙內等候消息。
陳兵突兀地出現在門口時,一眾女子和將領們才將心臟放進了肚子裡。
“陳兵,你可回來了。”
阿三哭喊著撲進他的懷裡,緊緊地抱著他的腰不放鬆。
李文國沉著臉,走過來單腿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