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卞喜兒和蝶兒帶了兩個護衛,就在浞縣城內轉悠。
縣城不大,東西二裡多地,南北一裡半的寬度。
就算她們走得很慢,一晚上的時間,也足夠轉好幾圈。
開始並未發現問題,直到後半夜時,卞喜兒耐不住想回去睡覺,但是蝶兒覺得有幾處可疑的地方還要再走一趟。
兩人分頭行動,一南一北,一左一右。
終於在卯時,蝶兒聽到了疑似鴿子的叫聲,很輕微,卻沒躲過她靈敏的耳朵。
立刻通知陳兵,派人將幾個疑點都控製起來。
養鴿子的是浞縣主簿,他說自己養鴿子好多年了,家裡養了十幾隻。
確實也有幾隻信鴿,但大部分是當做菜鴿用的。
陳兵不管他乾啥用,總之先把他連人帶鴿子都抓到了縣衙大獄中,讓人細細審問。
第二天拂曉,大軍開始渡河。
陳兵站在縣城最高處,一座三層樓閣頂上。
這座樓閣是一處青樓,此時樓內的人還在睡覺。
坐在樓脊上,陳兵手裡拿了一壺酒,小口抿著,眼睛四處掃視可疑的地方。
小小的縣城,一眼就看到了邊,隻要有人敢露頭,必然會暴露在陳兵的眼下。
焦廣海則站在縣衙的院子裡,抬頭盯著陳兵,隻要一打手勢,立刻就派兵趕過去抓人。
等了片刻,也就是陳兵的軍隊開始渡河時,城中的縣尉府裡,有人悄悄從屋子裡走出來,爬上屋頂,手裡持了弓箭,四處掃了一眼後,將弓拉開,向著東麵的城外射出了一箭。
陳兵立刻用手指了指方向,焦廣海連忙帶人往這個方向衝去。
而那人射出的一箭,也被李花羽用弓箭攔擊,落到了城內。
太陽還沒升起,光線無法利用,陳兵專注地盯著,看看有沒有人施放煙霧。
直到日上三竿時,也隻有這兩個報信的方式被用了。
經過審訊,縣尉和主簿都抗不住酷刑,先後招認了給張叔夜報信的事實。
陳兵又等了一晚上,就在三天上午,才讓兩人分彆用自己定好的方式,將信息傳了出去。
浞縣的全部官員都被陳兵關進了大獄。
然後,陳兵帶了親兵,出城渡過浞水,趕往擺好的軍陣。
他要親自衝鋒,爭取一擊將張叔夜擊敗,並活捉這個對手。
陳兵剛剛趕到軍隊的埋伏地點,就聽到了遠處有馬蹄聲轟然傳過來。
張叔夜效率很高,接到信息後,立刻發令軍隊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渡口。
五萬大軍,一個都沒留下,全部出擊。
張叔夜也是打著一擊將陳兵部隊打到潰散的地步,不讓對方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很快,張叔夜的五萬大軍出現在遠處的曠野中,先頭部隊兩萬精騎,迅速向前衝鋒。
一百多裡的路程,當他們趕到渡口時,正好是陳兵部隊渡河過半的時刻。
張叔夜算計得很準確,可惜事情敗露,他還不自知。
陳兵等待張叔夜的軍隊全部處在攻擊範圍內時,下達了衝鋒的命令。
頓時,四周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喊聲和馬蹄的轟鳴聲。
張叔夜處在軍隊的正中,本來埋頭趕路的他,突然被喊聲驚得一哆嗦。
抬頭疑惑地往四周張望著,瞬間明白,自己被算計了。
七萬對五萬,有心算無心,再加上在遼國戰場上經過血與火的鐵騎,張叔夜的五萬人馬不到片刻就土崩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