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是一處結界,是兩個時空的界碑。
一道小小的門,把我和江薇徹底隔絕成了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上次分手時,江薇說,愛情裡沒人需要憐憫。
江薇也不需要,我以前一直不理解,感情中怎麼會有被拋棄這個詞的存在。
直到遇到宋青山,我理解了,被拋棄的不是人,而是那份不被需要的愛情。
我重新找服務員開了間房,在江薇對麵。
我坐在沙發上門一直開著,我擔心江薇會找我。
對不起,我沒辦法真的做到不去管她,而且就像我承諾的,如果她需要幫助,我會隨時毫不猶豫伸手。
末日來臨,隻能救三個人,那裡邊一定有江薇。
宋青山呢?
宋青山,我可以跟他一起去死。
門開了一夜,我不敢睡太死。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聽到對麵有關門聲,我條件反射起身往外跑,迎麵撞上披頭散發腫著眼睛的江薇。
“薇薇,你去哪裡。”我著急問道。
“我看天亮了,回去收拾下,準備去上課。”江薇淺淺笑道。
“我們一起回吧。”
“不了。以後彆聯係了。如果溫柔是一種慈悲,對沒被選擇的人來講太殘忍了。”她依舊笑著,眼底卻是深不見底的涼意。
我沒再堅持,因為她說的對。
我以前一直覺得江薇很脆弱,需要我照顧保護,可不管是從昨天關於項目的討論,還是在我們兩人感情的處理上來講。
她都遠比我想象中的堅強、聰慧、果斷、主動、勇敢。
可我從未了解過這樣的她。
有的人遇見千遍萬遍,不管在一起多久,都不會產生愛情。
人們的認知裡,男人女人在一起就是談戀愛,不分開就是愛情篤定的選擇,然而很多人一輩子都不知道愛情真的長什麼樣。
江薇走後沒多久,我在酒店洗漱洗澡烘乾衣物換上後,徑直去了天璽臨湖閱。
我和曹悅然說了更名的事後,她一直誇我好男人。
“我不好,我悔婚了。”我平靜道。
“確定好了嗎?”曹悅然收起調侃,儘量平淡的問道。
“嗯。”
這讓我想起,那天因為買婚房去找她時,她看向江薇眼中的憐憫。
當局者迷,很多事情,旁人看來要比當事人更真切。
或許江薇也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但她還是選擇以身入局,放手一搏。
隨後,我對曹悅然說要將按揭改成全款,尾款希望在時間上可以寬限兩個月。
她說沒問題,她去和開發商溝通,有什麼事情幫我儘量壓下來。
改完合同,我馬不停蹄跑去4S店辦了車的過戶手續,讓他們儘快通知江薇過來處理後續的事情。
回到小家時,已經是中午。
江薇搬走了所有她的東西,連她用過的吹風機都被扔在了樓道的垃圾桶旁。
屋內還留著梔子的氣息,但再沒有梔子。
白色的戒指盒安靜的躺在梳妝台上,裡麵是刻著江薇名字的DR真愛之心。
不過數天,它終究還是沒能安穩戴在江薇手上。
我還有件重要的事情沒處理。
“爸。我有事跟你說。”我打通了我爸的電話,開門見山道,“我不想和江薇結婚了。”
“什麼?你…你…孽障啊!你…你是要氣死我嘛!”我爸氣急罵道。
“我和她昨天已經說清楚了,今天下午我要去她家跟她爸媽說清楚,去之前跟你還有媽說一下,媽有高血壓心臟病,我就不直接打電話給她了,
你看什麼時候合適,找個機會跟她說吧!
我如果在江薇家出什麼事情,你們不要去找江薇和她家裡人,都是我咎由自取。
我剛剛已經錄音了,後續我出事的話,會自動發到微博和其他朋友能看到的地方。”
“造孽呀!造孽呀!怎麼生出來這麼個畜牲!你怎麼能這麼對人家姑娘,你是又勾搭上誰了嗎?”我爸在電話那頭捶胸頓足痛罵道。
“沒有彆人,隻有宋青山。”我堅定道。
“畜牲!結婚是兒戲嗎?簡直是胡鬨。”
“不是兒戲,所以我現在要去江薇家請罪,要殺要剮我都不說一個不字。”
“真是家門不幸呀!家裡的臉都讓你丟儘了…你書都讀屁眼裡去了嘛…”
我不想再多說,隻說了句,讓他和媽媽照顧好身體後,便掛了電話。
滴了個跨城快車到江薇家樓下,單元門外摁響門鈴後,江薇的聲音傳來,“顧未舟?你怎麼來了?”
“嗯,我來跟叔叔阿姨解釋下。”
“不用了,我跟他們說過了…”
江薇話剛說完,江薇媽媽的憤怒尖銳聲音從門牌按鈕上的喇叭裡傳來,“讓他上來,我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麼話來!
“彆了,媽媽,沒什麼好說的!”
他倆爭吵兩句後,小喇叭裡傳來哢嚓一聲響。
那邊掛斷了電話。
我又摁了一遍門牌,係統中反複重複著梁靜茹的暖暖。
但我並不暖,很冷。
鈴聲播了一遍又一遍。
我摁了一遍又一遍,終於在N遍以後,單元門開了。
是有個小夥子外出,我趕緊趁門開的一下,摁住門,賠笑解釋道,“找朋友有事,行個好,她是28樓業主。”
“和女朋友吵架,追家裡來了?”那人一臉我懂你表情給我放行。
我笑著連聲致謝,直奔江薇家。
“叮”電梯門開,仿若結界破碎。
我深呼一口氣,跨出去。
這是另一個空間,我不知將麵對什麼命運的空間。
電梯入戶,是個小花園,門口養了許多江薇喜歡的蝴蝶蘭,還有一隻玄鳳鸚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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