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小江爸媽沒了,我家沒那個福氣找她做兒媳婦,以後就當女兒養,明天我和你爸就過來。”
我想過我媽會罵我,或者罵江薇,沒想到她這麼平靜,甚至連怨念都沒有。
“你不生氣?”我好奇問道。
“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懂,我沒什麼好生氣的。”
“你就不氣她騙你?”
“有點吧,與其說氣,不如說驚訝。”
“怎麼說?”
“她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才會去給彆人懷孩子,還一定要在這種情況下,撒這麼大謊,非得嫁給你。”
我媽一語驚醒夢中人,我的確此前光顧著生氣去了,字字句句都是質問與憤怒,完全沒想過,她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
江薇連生產都不願意麵對耀文,為什麼會願意生下他的孩子,既然願意給他生孩子,又為什麼不願意嫁給他。
她是在什麼情況下懷上的孩子?
以張耀文對江薇的癡戀,江薇是不是被強迫的,所以導致她不能原諒張耀文。
以至於,不管張耀文做什麼都不肯和他在一起。
天蒙蒙亮,爸媽就趕到了省婦幼。
經過幾小時的宮縮,江薇經過醫生內檢確認開四指後進了產房,到現在還沒出來。
都說女人生孩子是過鬼門關,這讓在產房外焦急等候的我們一家三口,都忍不住為江薇祈禱。
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看著她從一個孩童到身為人母,那點她身處困境中的欺騙,很難讓我怨恨她。
他也讓我切身理解了媽媽的當時的心情,尤其是當我以江薇家屬的身份簽下一個又一個字時,我對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她平安把小孩生下來。
畢竟,心甘情願當舅舅,與被迫喜當爹,這個心理差距還是有的。
深夜,父母回了臨湖閱休息,我肚自疲倦的坐在產房外的長椅上昏昏欲睡。
一聲嬰兒啼哭聲,劃破黑夜的寂靜與困乏。
江薇生了個小女孩,白白淨淨的,長得像江薇。
生命的確有力量,這種見證一個新生命誕生,迎接新生的喜悅,在我將小孩抱在手裡的那一刻,有了具象化的體現。
我給孩子拍了照片,分彆發給我父母、張耀文還有宋青山。
其他人都隻發了照片,給宋青山的消息裡,我加了文字。
說,“哇!我當舅舅啦~給她取個什麼名字呢!”
淩晨三點海棠花未眠,宋青山也是。
他秒回,“恭喜。”
沒問我當的哪門子舅舅,也沒說其他。
我怕他沒聽明白,又補充道,“江薇生了個女兒,我們當舅舅啦!”
這話說的應該夠明白了吧!
我心想。這下,可不得讓你把腸子悔青,讓你悔不當初,不該對我那麼絕情,更不該跟什麼朱麗葉私混到一起。
“好的。”宋青山不鹹不淡的回道。
“你乾嘛呀。怎麼這個反應,我被人冤枉,現在平反了,你都不問下過程緣由?”我心裡頗有怨氣。
他再沒回消息。
我有種準備了一套酷炫組合拳想狠狠展示一番,對方直接收牌說要不起不打了的憤怒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