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軒從艙內走過來,鼻梁上架著特殊眼鏡,他看的方向,就是那抹灰藍色在的地方。
“怎麼了?”花常樂問道。
李鴻軒調好眼鏡參數,看清後笑了笑:“是剛才那頭北潯鯨,它跟過來了。”
“真是啊?”花常樂驚喜不已。
她猜測是,但沒敢確定。
李鴻軒道:
“船艦檢測顯示,它從幾分鐘前跟上來之後,就一直與船艦保持三十米近距離,沒有靠近,也沒有離開。
它保持這個距離,是因為那側水下有‘蛟龍’護衛。”
他隨後對身後一個士兵打了個招呼:“確認為北潯鯨,沒有發現攻擊征兆。”
“確認沒有危險,我先回艙內了。”
李鴻軒說完,就進入艙內。
過後不久,李鴻軒發來消息:“‘蛟龍’撤到另一側了。”
“它會過來嗎?”花常樂趴在欄杆上,望著若隱若現的藍灰身影。
緊接著,它的身影越來越近,直到幾乎貼著船艦而行。
那條北潯鯨真的過來了!
花常樂甚至可以看到,它身體一側被包紮好明顯不適的魚鰭。
“我的天!”
花常樂下意識屏住呼吸——
北潯鯨,發光了!
藍白色的紋路,忽然發出熒光一樣的顏色。
它穿梭在墨色的海水中,如同承載著大海生命的紋理。
【這是北潯鯨的“熒光”,是它們一種最高級彆的表達方式】
【它在跟你道謝】
花常樂心中已經有小人一蹦老高:
天呐!鯨魚的感謝耶!
她想了想,召出了藤蔓,藤蔓隨著風的弧度散漫地垂到海中,輕輕地拍了拍北潯鯨。
北潯鯨浮出水麵,鼻孔張開,水柱衝天而起!
“哇呀!”
花常樂猝不及防被淋了一身,頭發糊了一臉。
“……”
北潯鯨發出悠長低沉的長鳴,帶著遠古的餘韻。
【哈哈哈哈它說它在逗你玩】
花常樂甩了甩滿身的水,捋了把臉上的頭發,用藤蔓拍打了下它的鼻孔泄氣。
北潯鯨大嘴輕輕張合,仿佛在告彆,隨後,就沉入海中,遠去不見。
留下花常樂落湯雞一樣站在甲板上,衝著大海齜牙咧嘴。
李鴻軒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未消散的水霧和濕透的花常樂,頓時哭笑不得。
花常樂也就沒在甲板上久留,趕緊回去換衣服了。
船艦挾著明光遠去,北潯鯨默默地注視著,浮在臨近海麵的地方。
忽而,一抹銀藍色的流光閃過,清澈又略帶著一點磁性的聲音響起:
“笨家夥,那是人類,可不是你的雌性!”
北潯鯨發出一聲長鳴。
一隻格外修長的、淺灰藍色的手,落在藍白色的紋路上,灰藍色的指甲帶著鋒利的尖角。
手掌旁邊,一抹折射微光的銀藍色。
“你倆生殖隔離,彆想了!趕快回家吧。”
“笨死了,以後彆再把小命丟了!”
聲音落,一抹流光閃爍,一尾銀藍沒入墨色的大海深處。
——
淩晨一點,花常樂與李鴻軒乘“白鯨”巡航艦,抵達北潯鯨島南港。
“白鯨”等三艘艦艇直接返航,兩人在南港見到了來接他們的人。
“姐姐!”
花常樂看到來人,興奮地跑過去,直接撞進花安寧的懷抱。
花安寧張開的手臂收緊,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一波三折,路上累壞了吧?”
“沒有,李大哥一直照顧著我呢!”花常樂蹭了蹭她的肩膀。
李鴻軒歸規規矩矩地跟花安寧打招呼。
花安寧點頭示意。
除了花安寧,還有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
不同於雷蒙那種肌肉的過分誇張,他的肌肉雖然大塊,但讓人看著很舒服,皮膚是久經風吹日曬的古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