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點嚴重。”
付光歎了口氣，道“我沒有係統學習過心理學，現在還沒辦法幫你什麼，抱歉。”
“沒事，我有時間等你成長起來，不過不是我給你壓力，我能等你的時間有限。”
花常樂沒有避諱兩人，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感覺越來越累了。”
付光嚴肅起來“我一定儘全力學習！”
“這麼說，你跟四哥溝通好了？”
付光點頭“嗯，我一定會給小姐你一個驚喜的！”
花常樂這才注意到他的稱呼“我很期待，還有，叫我名字就行。”
付光堅決地道“我希望能這樣稱呼。”
“那隨你吧。”
花常樂沉默了一下，又道“你姐姐那邊，你想安置在哪兒？”
付光眼神黯淡下來，過了一會兒，他才道“我想帶她回家鄉。”
“可以，晚些我就安排人送你回家鄉，之後，再送你去三區學習。”
“那小姐你呢？你什麼時候回三區？”
花常樂道“我還有點事，要晚點回去。旁人問起，你就說不知道，有問題就找四哥，他會幫你解決。”
“我知道了，小姐無論做什麼，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等你回去。”
花常樂輕笑，隨即將座椅調好角度，半躺著“我眯一會兒。”
……
抵達中心城後，三人換乘前往到達霓虹國度。
霓虹國度已經被封鎖控製，豺狼幫和天機樓的人留下一隊人在這裡，衛涼也在這邊，帶他們三人到裡麵去。
“付光，你進去吧。”
付光深呼吸好幾次，伸手推開門，門是自動的，但很重。
房間中央，躺著一個清秀但瘦骨嶙峋的姑娘，二十來歲，正是大好的年紀，但是現在隻能躺著，已經沒有生息。
衛涼小聲對花常樂道“嶽清瑤是四天前沒的，藍桉幫忙給姑娘的屍身做了保存，暫時存放在冷藏室準備火化，還沒來得及。”
花常樂抬抬手，帶幾人離開門口“讓她們單獨待一會兒吧。”
到另一邊，衛涼把藍桉帶過來。
比起初見，經曆了七區動蕩後的藍桉顯得憔悴。
衛涼說，藍桉是金鑲銀寶爺的情人，寶爺待她很寵愛，也經常把一些人送到她這裡。但是藍桉自己後來覺得對這種事厭惡了，這次主動跟他們交代，賣了金鑲銀一把。
因為藍桉，實打實的證據送到了調查組手上，金鑲銀完了。
花常樂詢問她嶽清瑤的事情。
藍桉道“嶽清瑤是三年前來的七區，一開始她被寶爺看上，但這姑娘性子烈寧死不從，寶爺就把她丟到我這裡來，讓我調教……”
十八歲的嶽清瑤一心尋死，霓虹國度卻是一個有幾百種方法讓人求死不得的地方。
十九歲的嶽清瑤，因為惹怒寶爺被折斷了雙腿，留下了殘疾，那之後，嶽清瑤失去了反抗和尋死的能力。
二十歲的嶽清瑤，像行屍走肉一樣穿梭在霓虹國度的酒池肉林裡，服侍著各種各樣的人。
她雖然活著，卻已經失去了靈魂，變得同這裡無數被異化的姑娘一樣。
直到五天前，一位霓虹國度的老顧客點了她。
這個顧客在這裡是出了名的變態，每次來這裡點姑娘，那些姑娘都是非死即殘。嶽清瑤被喂下藥，送到了這人的房間。
翌日一早，嶽清瑤的屍體被送出來。
原本店裡的人習慣性地要把人隨便處置，藍桉憐惜看了三年的姑娘，就把屍身保存下來，準備找時間把人安葬。
清瑤。
是水的意思。
原本是純淨無垢的水，卻被肮臟的人沾染。
花常樂眼神微暗。
四天前……
也就是說，那天她和付光來霓虹國度的時候，嶽清瑤就在這裡。
也許，她們就在某一刻擦肩而過。
那是付光最後可能見到嶽清瑤的機會。
如果當時相認……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花常樂冷眸問道“殺人犯呢？”
衛涼上前“人已經抓到了，正在帶來的路上。”
“人，交給付光。”
“至於你，”花常樂看著藍桉，“迎接自己應有的結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