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近前,負責人腳步停頓了下,道“幾位,我剛才去過一次,那邊的場麵……不大好看。”
胡組長皺眉“不好看?那案子還破不破了?”
負責人訕訕的笑笑,帶幾人到封鎖的區域內。
歡伯和付河傾跟在後麵,還沒走過去,歡伯就眉頭緊皺停下腳步,抿著唇捂住鼻子一臉難以忍受。
“怎麼了?”付河傾問道。
歡伯悶聲道“變質了。”
付河傾愣了下,上前幾步探頭一瞧,頓時臉色蒼白。
胡組長也眉頭緊皺,負責人第二次看,看了兩眼,忍了三秒,轉身捂著嘴吐了。跟連鎖反應似的,周圍接連有人跟著吐起來。
嶙峋亂石之間,灘塗被挖開一個直徑兩米、深有三米的大坑,其中大片紅白夾雜的軟爛身體組織,沒有一塊完整的,全被抓爛撕碎推擠在一起,大多數已經變質腐爛,還有部分經過海水浸泡,更是難以入目。
腐肉之間,還有無數森白的碎骨頭。幾顆不完整的頭顱陷在腐肉中,隻剩一顆眼睛的臉已經變質腐爛,被掀開的顱頂一片腐爛的黃白膿臭。
所有的爛肉、碎骨和器官碎片都堆積混雜在坑中,畫麵讓人不敢直視,毛骨悚然。
付河傾上過戰場,見過戰場的慘狀,卻也沒見過被殘虐成這般的人體,這哪裡還看得出半分生前的人形?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跑到旁邊大吐特吐。
嗅覺比人類靈敏無數倍的歡伯早就五官扭曲,也立刻跑到旁邊去。
作為有靈物的妖,茹毛飲血的狩獵他也有過,這場麵的確是惡心了些,但他不至於怕,隻是那味道實在讓他難以忍受。
在場的人中,也隻有胡組長和其組內的江法醫還在坑邊檢查。
江法醫在坑邊蹲下來,人生得清冷,聲音卻屬於甜軟那一類“目測至少有三批不同死亡時間和死亡方式的人,初步預估埋在這裡的屍體將近二十具。”
江法醫的聲音讓人多了幾分鎮定,胡組長忍著味道問道“能分辨出具體死因和死亡時間嗎?”
江法醫點頭“能,但是需要先把這些分類,這一步會比較耗時,因為這裡麵大多數……都不太完整。”
不光是一目了然被損毀的頭顱,還有很多骨頭、器官,明顯都是被故意損壞的。
胡組長先調人過來清理分類。
因為這一步驟耗時耗力,所以隻能在附近臨時搭建營帳,暫留此處。
一直忙到晚上,坑中的身體組織已經全部被轉移到專門的營帳中,並大致做了分類。
付河傾在適應情況後也進去,給江法醫等人幫忙。幾人一夜沒有合眼,到第二天早上,能夠分辨的都已挑選出並分開。
胡組長等人和歡伯進來。
整座營帳中,擺放著兩張長桌和十幾口屍體存放艙。長桌上是拚出的不完整骨架,存放艙中則是其他身體組織。
江法醫神情疲憊,但仍然清醒無比,一一道
“桌子上的,是最早的一批遇害者,已經幾乎完全白骨化。通過現場找到的骨頭碎片判斷,這一批受害者大概有六人,遇害事件在4550天前。因為屍骨又被海水浸泡的痕跡,海洋微生物會加快屍體腐爛,所以死亡時間可能更晚,可能在45天左右。另外,我們在這批屍骨上發現不屬於三角港口的泥土物質,說明這裡不是第一埋屍地。”
歡伯點點頭“時間跟失蹤案開始的時間基本吻合。巡邏犬每天都搜查,如果之前就埋在這裡,不可能發現不了,屍體指定是昨晚到今晨才埋到這裡的。”
胡組長仔細端詳這勉強算是六具的屍體。
說是勉強是因為,這六具屍體都是不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