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就沒事。”
我咳了幾聲,胸腔劇烈疼痛,讓我差點又吐出一口血來。
“受了傷就彆強撐著啦,金逸不是給了你很多丹藥,先吃一些應應急。”
青林斜靠在鐵皮邊,右手食指和中指間夾著香煙。他輕輕吸了一口,煙霧緩緩地從他口中吐出,形成了一道薄薄的煙圈。他的眼神迷離,似乎在沉思著什麼,又仿佛在透過煙霧注視著遠方。吸煙時,他的手指不時地敲擊著香煙,煙灰悄然掉落。
他一口吸完香煙,三四個煙圈從嘴裡吐出,花光徹底湮滅。
他這話倒是提醒了我,我完好的另一隻手從乾坤袋裡取出小瓷瓶,一小把丹藥立馬被我塞入了嘴裡。
丹藥的清香盈滿我的口鼻,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身體逐漸恢複。
起初,每當我移動身體時,都會感到劇烈的疼痛,但這種痛感逐漸減輕,直到最後完全消失。半個小時後,我的身體狀況已經好轉了許多,我可以更加自如地進行各種活動。
見我恢複了一些,青林拍了拍手,“不愧是金逸的丹藥,恢複的就是快,內傷恢複了,就該接骨了。”
“怎麼接?”
看著青林不懷好意地笑容,我略微退後幾步,總覺得他沒安什麼好心。
“當然是怎麼斷的怎麼接咯。”他不以為意地說道:“放心,不會很疼的。”
他朝我一步步逼近,我一步步後退。
此時此刻,我的心跳陡然加快,目光所及之處,青林正帶著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壞笑,緩緩地向我靠近。他的身影在我眼裡逐漸放大,仿佛一頭凶猛的洪水猛獸,帶著無法抵擋的氣勢。
我想往後退,卻發現雙腳像被釘住了一樣,無法動彈。青林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種邪惡,朝我伸出了手。
“青林,你輕......啊?”
隻見他的手如同穿過空氣一般直接透過了我的皮肉,一股怪異的感覺在心中升起,我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手握住我斷掉的肋骨,然後緩緩對接,細碎的摩擦聲慢慢響起,很快四根肋骨被全部接好。
“我用了秘術連接你的肋骨,過不了多久就會完好如初,你的手臂比較難接,讓重瞳來吧。”
青林吐出一口濁氣,雖然表現的很輕鬆,但他的額角已經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我來?”重瞳有些意外地挑挑眉,“我沒乾過這事,隻能把皮肉割開再慢慢接好。”
聽著重瞳說的話,我額頭冒出的冷汗比青林隻多不少,“生剖啊,不打麻藥嗎?”
“這大海上哪來的麻藥。”重瞳蹲下身捏了捏我的手臂,“你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
“要不......你把我打暈吧。”
聽著我有些猶豫的話語,重瞳輕笑了聲,“也不是不行,就怕你會痛醒,暈了也無濟於事。”
“......”
我保持沉默,糾結了許久之後終於下定決心,咬咬牙說道:“你來吧。”
我躺在地上,心情異常緊張。
重瞳站在一旁,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一股青綠色的妖力縈繞在他的掌心。
當他的手觸摸到我的傷處時,一陣劇痛襲來,仿佛要將我撕裂。
我緊緊握住一邊的扶手,試圖忍受這痛苦,但那刺骨的疼痛使我的意識漸漸模糊。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重,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最終,我無法抵擋這強烈的痛苦,暈了過去。
在黑暗中,我仿佛飄蕩在一個無儘的虛空,沒有了疼痛,隻有一片寧靜。
然而,潛意識裡,我知道重瞳正在一點點給我接骨,碎掉的骨頭開始被拚湊完整。
當我逐漸恢複意識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
我摸了摸受傷的部位,雖然仍有疼痛,但已經不再那麼難以忍受,重瞳站在一邊,就等著我醒來詢問金逸消失的細節。
我想對他說聲謝謝,但喉嚨卻乾澀得發不出聲音。
我閉上眼睛,回想著剛才的經曆。
青林給我遞來一杯水,“你的骨頭已經完全好了,用不了半天就會愈合完整。”
我一口氣把水喝完,等到喉嚨終於有了濕潤的感覺後才開口道了一聲謝。
“金逸從什麼地方消失的,為什麼我探查不到一絲他的氣息?”
見我能開口,重瞳立馬問道,他滿臉的焦急。
我將金逸消失的經過細細說了出來,但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被我忽略了,我皺眉思考了半晌,過了好久才大聲開口說道:“糟糕,裡理還沒有回來!”
裡理昨晚去追那一隻海妖,到現在日落西山還沒有回來,甚至這船上的所有人都不見了。
“會不會是海妖跟魔族勾搭在了一起?”
青林又點了根煙,細細品味著。
我撐著上半身靠在床頭,冷靜分析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那一絲魔線隱藏得太深了,就連金逸都沒有察覺。”
“還有一種可能,金逸不是沒有察覺,隻是他不想讓你去冒險,所以自己去海裡找他們算賬去了。”該說不說,重瞳追逐了金逸這麼久,對他的了解也到達了一定的高度。
他說出這話頓時讓我心中一緊,“我們去洪府時他就有些不對勁,他的心臟又沒了。”
“心臟沒了?”
從青林和重瞳的反應來看,他們對這件事也不是很清楚。
我又吞下幾顆丹藥,手臂上的痛覺緩緩消失,就連重瞳隔開我皮肉的疤痕也消失不見。
“事不宜遲,我們先去找找金逸在哪。”
“怎麼找,去哪找,什麼方向?”
重瞳一連三個問題把我問懵了,剛起到一半的身體硬生生停了下來。
我如同失了力氣一般跌坐在床上,“也對,他要想躲,我們根本沒有辦法。”
“要不,我們先去找裡理?”青林適時開口,“金逸找不到,裡理總找得到吧,他又不會隱藏自己的氣息,說不定金逸就跟裡理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