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李振國沒有回家。
也正是從這天起,家成了他的臨時住所,偶爾回來換換衣服,下一次又是幾天之後。
陸琳的這些話,正好印證了陸征當初的懷疑。
他直接就問,“李振國是不是出軌了?”
陸琳自嘲一笑,“你還是不了解他,說彆的我都信,唯獨出軌,永遠都不可能。”
姐弟倆的目光相對而視。
“你對自己就這麼有信心?”
“以前的李振國很愛我,他不會再去愛彆的女人。
如今的李振國愛他自己,更愛他那身羽毛,他絕對不會為了某個女人而讓自己栽在陰溝裡。與其說我對自己有信心,不如說是對他有信心吧。”
同樣的觀點,周喬在前幾天就曾經對他說過。
回想起來,陸征又一次被她看人的眼光所折服。
“你就因為這些事才改變想法的?以前的你,對組織、對仕途可是一概沒有興趣。”
“我承認,在沒反應過來的那一段時間裡,他的耳旁風起了很大的作用。不過後來我想清楚了,隻要我努力工作,堂堂正正地晉升,那我的每一次升遷。
都是我人生價值的體現,是我生命裡重要的裡程碑。人就隻有一輩子,彆人都在辛苦奮鬥,哪怕為了孩子,我也不該隻甘心做一個庸庸碌碌的人。”
“你知道,我想問的其實不是這個。”
“那你想問什麼?問我為什麼看不起個體戶,準確的說是不喜歡小喬乾個體?”
陸琳反問之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陸征,說實話,無論是當官的,還是掃大街的,每一個勞動者在我心裡的地位都是一樣的。
但有一點你不能否認,個體戶身上就是有一種市儈,有一種唯利是圖的氣息,就像李振國一樣。作為家人,我認為你值得擁有更好的。”
“姐,對我來講,周喬就是最好的,沒有比她再好的了。社會在進步,人的思想也要隨之進行轉變,我懂你的意思,太市儈不好,但太單純也活不了。
有些事不一定非要二選一,就像某些問題並不是非黑即白,在這一點上你不妨學學周喬,在守住原則的前提下,去合理運用那些不成文的規則,也許並駕齊驅會讓你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陸琳沉默了。
她其實打內心裡,仍然不願意向黑的那一方伸腳。
吃苦遭罪她都認,唯獨精神世界半分不得汙染。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開了。
冷坤和周喬再次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陸征,幸虧你帶小喬來了,我到了門診仔細一看,多少有點兒要化膿的意思。這要是拖到年後再看,肯定要遭點好罪了。
對了,胳膊我也幫她檢查過了,恢複得不錯,但儘量彆吃力,以免再度拉傷。咋樣,姐夫夠意思吧?”
“還行。”陸征一邊說,一邊查看他都給周喬帶了哪些藥。
接下來,幾個人又坐下聊了會兒彆的。
話題基本都圍繞著陸征調動工作、達百火災以及周喬在白春的一係列安排。
在此期間,陸琳始終沒插過嘴。
一個人乾坐在那愣神,明顯情緒不高。
又過了一會兒,陸征說下午還有事,就帶著周喬先走了。
兩個人從走廊裡就一直拉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