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良久,我才調整好心情,然後輕聲的說道。
遠處的海麵看起來陰沉沉的,視著那片灰暗的海域,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沉重感。我似乎已經感受到了暴雨的來襲,海風帶著濕潤的氣息,吹拂著我的臉龐,帶來一種說不出的涼意,仿佛老天爺都在對我的遭遇所悲憫。
電話裡,常伶再次說道。
“那現在還有什麼事嗎?”
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思慮良久。
“用不用我把這個手表還給你?”
“不用,我對自己送出去的東西從來不會要回來。”
現在,我再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或許是維護自己的自尊心,我默默將手機掛斷,然後點上一根煙默默地抽著。
雨滴此時落下,打濕了我的夾在手上的香煙。我沒有在乎,我現在現在隻是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難道感情就是這樣嗎?一個人可以很愛任何人,也可以很快地不愛任何人。最起碼,在我之前和常伶的相處之中,我沒有感受到她的虛偽。
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份愛。
而現在,並沒有。
可能正如她所說的,我愛你的時候確實是愛你的,但是不愛你的時候也確實是不愛的。這二者都是真的,不摻半點虛假。
......
......
抽完手裡被雨水打濕的香煙,我獨自一人回到了民宿。那塊白色的心形石頭,也被我抓在手裡帶走。站在民宿門口,看了一眼外麵的狂風暴雨,就進了房間躺在了床上。
默默地看著窗戶外的海麵被雨水包圍,我竟然有些神經質的拿起手機,翻了翻,我竟然翻到了淩珂給我發的信息。
“天上浮雲如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
“我今因病魂顛倒,唯夢閒人不夢君。”
“我想你了。”
......
如果最開始,我感覺淩珂還沒有死,那在時間的不停流走的時候,我終於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女人真的離開我了。
或許人就是這樣,在情緒最失落的時候,總會思念一個早已見不到的人。我就這樣,說起來我還是挺賤的。淩珂活著的時候,我不想看到她,甚至對她大發雷霆。但是在她死後,我竟然開始懷念她了,遲來的深情真的挺賤。
尤其是在我被常伶拋棄後,我從沒有如此的強烈地思念過她。
大概一個人的死亡就是這樣,在最開始,我們還能安慰自己生老病死是人間常態。但是在一個下雨天或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你突然意識到,你以後的歲月裡,你再也見不到這個人微笑的麵龐,再也聽不到這個人獨特的音色,再也擁抱不了她。你就會發現,這個時候,這段懷念,才是最致命的。
打開相冊,我如同瘋魔一樣,不斷的翻著,我仿佛還感受著淩珂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