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難以置信,我竟然與左箋就這樣的再次相見了?在青浜島的某個雨夜。
糾結地看著她,我半晌才說出來一句話。
“怎麼下雨沒帶傘?”
“怎麼?我這樣的人,還值得你擔心嗎?”
左箋沒有看我,她轉過頭深邃看著遠處的大海,那裡陰沉且狂暴。
我沒有回答她的這句略帶諷刺的問話,隻是默默把我手裡的雨傘遞給她手邊,她沒要,我就索性走近為她撐傘。
不知道什麼情況,我突然有點神經質的開口。
“你傻不傻,下這麼大雨你整文藝氣息?明天感冒可有你好受的!”
當我的這句話說出口,我能感覺到左箋的身體猛然一顫。就連我,都有一種熟悉感湧上心頭,好像這句話,我曾經說過一樣。
隨後,左箋突然轉身抱著我,身體不停地顫抖。而我清晰地感受著她身上的冰涼,也沒有拒絕。
“江占,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明明我真的很愛你,隻是因為我太相信我爸爸,你就不要我了嗎?”
左箋的喃喃聲響起,雖然微小,但是在這大雨磅礴的夜晚,卻如同炸雷一般。
我張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複左箋的話。
對於感情,我總是這麼優柔寡斷。不知道為什麼,在常伶離開我以後,我總是在很難相信彆人說的愛。
常伶不愛我嗎?按照她說的,幾天前確實是愛我的,但是幾天後也確實是不愛了。在這個快節奏的年代,愛這個字似乎都變得太隨意說出口。
就像我和左箋最初在一起就顯得太隨便了,我們隻認識了幾天就在一起,所以分手也會很隨便。或許當時我們都有著一種彼此的契合感,但是這種契合感來得快,走得也快。而太快的開始結局就是太快的結束。
我試著開始轉移話題......
“李明呢?他怎麼沒跟你在一起?”
“他去了一趟上海,有點事!”
“走吧,我帶你回民宿,你該換身衣服的,真會著涼的。”
“江占,我沒有帶衣服,我是突發奇想來的東極島,行李都在舟山放著。”
左箋抱著我,喃喃地開口。
不知為何,看著左箋的麵龐,聽著她的聲音,還有感受著她身上被雨水淋濕的衣服,我心中莫名竟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如果我沒猜錯,民宿也沒定吧?”
“嗯。”
“走吧,跟我回去,在冰哥那開個房間住一晚,我先拿我的乾衣服給你穿!”
“好!”
隨後,我和左箋就踏上了回民宿的步伐。她此時在我的身後慢悠悠跟著,一隻手緊緊抓著我的衣角。
其實我知道,左箋很怕黑,我也很好奇,她是怎麼敢一個人站在雨夜的礁石上的。
隻是這個雨傘真的是太小了,完全遮擋不下我們兩個人,於是我果斷地將雨傘塞到她的手裡。
“你自己撐著吧!”
“那你呢?”
“我一個大男人沒事!”
最終,左箋還是沒有拒絕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