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我在洱海邊呆了很久,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似乎也沒有在想什麼。
故事的開始總是這樣,適逢其會,猝不及防;故事的結局總是這樣,花開兩朵,天各一方。
我想到了我跟常伶在一起的種種,想到了我初次在東極島麵對抉擇時選擇了左箋,想到了在大理巍山我們一起去道館,想起了我酒後與她的酒後亂性,想到了她畫的那些畫卷,想到了她調皮的要讓我給她吹一曲,想到了她在重慶故事咖啡店裡給我唱歌的場景......
我想到了很多很多。
之前很多人說我是一個念舊的人,其實我一直都覺得。
無論是離開我與他結婚的常伶,還是死去的淩珂,在任何事情發生的時候,其實人最開始或許並不是那麼難受。
但是當事情不斷的過去,這個東西所引發的後遺症對於我這樣的人是很難的承受的,那些回憶,就像是一把匕首,不斷地割裂著我,它不能讓我死,但是也不能讓我愉快的活。
在大理的故事咖啡廳,常伶給我唱了最後一首歌,一如既往的那首歌。
可惜人,卻已經不是那個人。
抽著煙,我漫步在洱海邊,從人潮洶湧,走到了人跡罕至,再從人跡罕至,走到人潮洶湧......
我就這樣不知疲憊地走著,口袋裡的煙被我抽了一根接著一根,直到煙盒裡空空如也。
恍惚間看到一個人影走向我,可能是太累了,我有些看不清,但我還是抬起手。
“兄弟,借根煙。”
那人影一愣,然後掏出一根煙對我說道:“你沒事吧?”
“沒事!隻給我一根煙就行。”
我搖搖頭。
他似乎猶豫著,半晌後,我笑著說道:“不會這麼小氣吧?一根煙都不借?”
這句話說完,他遞過來一根煙。
我接過煙,放在嘴上,道了一聲謝。隨後我就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再也沒有了力氣,起身看了看周圍,毫無人影。
擦了擦眼睛,再次放眼望去,發現大理古鎮就這樣在我的眼底,原來我已經走到了蒼山上麵。
我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色,嘴上的煙我沒舍得點,因為我就剩一根煙了,但是夜還是一整夜。
直接坐在原地,我看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大理古城。
她是那樣的曼妙和虛幻,充滿著不一樣的韻味。我現在終於明白坦克為什麼會喜歡這裡了。
或許現實就是這樣,當潮水的愛意徹底消散,留下的隻是一地雞毛的兩人,和那些未曾完結的過往。
其實現在這種狀況我應該是開心的,因為我已經向妙姐求婚,事實上如果不出意外,妙姐會陪伴我孤寂無聊的後半生。而常伶,我們本就不該在一起,所有的一切一切,早已經該遠去了。
想到這裡,我長長舒一口氣,然後拿出打火機將我嘴上被我含的煙嘴已經有些軟的煙點上,熟悉的感覺再度傳來,我心裡的苦悶總算輕鬆了一點兒。
這時候電話響起。
是妙姐。
接起電話,我喊了一聲:“妙姐!”
“小江,我已經到家了。”
我輕恩一聲。
妙姐似乎是察覺到什麼,她問道:“怎麼?心情不好?”
“有一點!”
“可以給我講講嗎?”
妙姐聲音依舊是那樣溫柔,撫慰著我。
想了一下,我對妙姐坦白道:“常伶今天來找我了。”
“然後呢?”
“她要結婚了!”
我仰起頭,深深抽著手裡的煙,然後感受著這種味道。以往在我手裡煙多的時候,其實我是很少能真切地感受香煙的味道的。
對於那時的我來說,香煙隻是用於調節我情緒的工具,隻是我下意識燃燒的動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