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去病打量著少年,問起他們的姓氏來。
老者回道:“鄙姓胡名義君。”
耿去病客套了句“久仰久仰”後,他們就正式開席了。
耿去病這人生性豪爽,不拘小節,在席間談笑風生;胡孝長得一表人才、風流倜儻,倆人推杯換盞間,談得十分融洽,意氣相投,相互間起了結交之心。相互問過年齡,耿去病二十一歲,比胡孝大上兩歲,因此,耿去病以弟稱呼胡孝。
喝過幾輪酒後,氣氛越發融洽,老者問起:“聽說公子祖上編纂過《塗山外傳》,你知道此事嗎?”
耿去病說知道,老者繼續道:“我是塗山氏的後裔,自唐以後,族譜還能記得,但五代往上就失傳了。不知公子可否指教?”
耿去病略微說了下塗山女嫁給大禹並輔助大禹治水的事,他言辭間文思泉湧,妙語連珠,將塗山氏一族的往事講得很是生動。
老者聽了大喜,對兒子說:“今天聽到的這些是為父從未聽過的,耿公子也不是外人,你去叫你母親和青鳳一起來聽,也讓她們知道我們塗山一族祖上的榮光。”
胡孝領命而去,去往內室叫母親和青鳳。不一會,那個老婦人帶著剛才那個小娘子一起出來了,耿去病一看,這位女郎一副弱不禁風、柔弱無依的樣子,容色姝麗,眼波流轉間狡黠聰慧,好一個人間絕色!
老者指著老婦人對耿去病介紹道:“這是拙荊。”又指著女郎說:“這是青鳳,小老兒的侄女。她很是聰慧,聽過見過的都不會忘,所以便也叫她來聽聽。”
耿去病見佳人在側,談興更濃了,妙語連珠,一邊說,一邊端起酒杯喝酒,眼睛還要時不時的盯著青鳳看,恨不得將眼睛直接黏在人家姑娘身上。青鳳察覺到了耿去病直勾勾的眼神,羞得兩頰通紅,將頭低了下去,看那樣子,恨不得直接埋到胸口去。
耿去病在桌下悄悄的伸出腳去勾搭青鳳的蓮足,青鳳隻急忙將腳收回去,臉上卻沒有怒色。耿去病見此,知道人家姑娘對自己也有些意思,他心中得意極了,意氣風發,神態越發癲狂,有些喜不自禁那意思了,他拍案大喝:“隻要能娶青鳳,就算是給我麵南為王我也不換!”
老婦人見耿公子喝醉了,神態癲狂,忙起身離席,帶著青鳳回內室去了。
佳人離去,耿去病極為失望,失去了繼續喝酒的興趣,於是也辭彆老者離開了。然而,他的心裡卻時時想著青鳳,魂牽夢縈的久久不忘。
又到了夜間,耿去病又來到老宅,上了樓,感覺青鳳身上那蘭麝的香氣,還充斥在屋裡的角角落落,但一整晚過去,整個樓裡寂然無聲,連聲咳嗽都沒有。
耿去病不甘心的回到家中,和妻子商量,打算將家搬到老宅去住,心裡希望能再見青鳳一麵。然而妻子並不同意,耿去病於是就獨自一人搬進了荒廢的老宅,在樓下收拾了一間屋子,在那裡讀書。
夜裡,耿去病剛在臨窗的桌邊坐下,就見從窗戶那裡出現一隻鬼怪,他披頭散發,麵黑如漆,瞪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耿去病。耿去病毫不驚慌,哂然一笑,用手指在硯台上沾了些墨汁,將自己的臉也塗黑,目光灼灼的盯著外麵的鬼怪看,鬼怪羞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