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一算,快到張於旦和魯小姐約定的日子了。張於旦帶領一隊仆從,乘著馬車浩浩蕩蕩往河北而去,到了那裡一打聽,果然有一戶姓盧的人家。
說起這盧家,也有件奇事。盧老爺有個女兒,一生下來就能講話,長得也十分美貌聰慧,父母對她愛若珍寶,十分鐘愛。等她到了可以說親的年紀,媒人都快將她家的門檻給踏破了,然而不論是青年才俊、還是商賈巨富,通通都入不了盧小姐的眼,盧老爺夫婦萬般不解,問女兒到底想找個什麼樣的夫婿,盧小姐就細細的說起了她前世和張於旦做的約定,說此生非張於旦不嫁。
陸老爺問起張於旦的年紀,算了算,他大笑著對女兒說:“我的傻女兒啊!那張秀才算到如今,年紀已經半百。世事無常,如今他恐怕已經不在人世,白骨都可能都朽了;就算他還活著,恐怕也是齒搖發落,老得不像個樣子了。”
但盧小姐卻不為所動,一心一意隻等著張於旦來找她。盧夫人見女兒心智堅決,就和盧老爺商量,告誡門子,如果招遠縣有個叫張於旦人來了,不允許往裡通報。他們希望通過隔絕了張於旦的消息,來斷了女兒的癡望。
沒多久,張於旦來到盧府拜訪,門子一聽是招遠縣的張於旦,根本就不往裡通報,直接將張於旦趕走了。張於旦隻好退出盧家回到旅店,心中惆悵,卻也找不到進盧家的法子。
張於旦苦思進盧家的法子,煩悶不已,就帶著人去郊外遊玩散心,打算找機會打聽盧家小姐的消息,當然,要是萬幸在郊外遇到那就更加好了。
盧小姐見相約之期已到,但是張於旦卻苦等也不來,她以為張於旦辜負了她的心意,心中痛楚,日夜以淚洗麵,不吃也不喝。
盧夫人勸道:“乖女兒,那人不來,說明他必定是死了。既然如此,那這違背盟約的責任,也就不在你這邊了。”
盧小姐聽了母親的話,什麼話也不說,隻不停哭泣流淚,躺在床上不動。
盧老爺見女兒如此癡情,他害怕女兒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就想著去見一見那個張於旦。他便假裝去郊外遊玩,果然,在郊外“偶遇”了張於旦。
陸老爺看到這個叫張於旦的,哪裡是個垂垂老者,分明是個翩翩少年啊,他十分驚訝,又很好奇,和張於旦略微攀談了幾句,見張於旦談吐不俗,風流倜儻,心中十分喜愛,就將他邀請到家裡去做客了。
張於旦終於進了盧家門,他心中十分激動,按捺不住就想打聽盧小姐的事,盧老爺卻匆匆對張於旦拱了拱手,讓他稍坐,他急忙跑進內室,告訴女兒張於旦終於來了的事。
盧小姐聽到情郎終於來了,大喜過望,幾天不吃不喝身體已經十分虛脫,但她卻好似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般,奮力從床上起來,悄悄來到客廳的屏風後打量張於旦。
盧小姐料想的情郎應該是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但現在端坐在那裡的卻是個翩翩少年郎,她埋怨父親欺騙自己,捂著臉哭著跑了回去,盧老爺急得不行,辯白自己並沒有騙女兒,來的人真的是招遠縣的張於旦。盧小姐不再說話,隻是不停的流淚。
盧老爺勸不住女兒,本想著請來了張於旦,女兒就能好起來,沒想到卻弄巧成拙,女兒更加傷心難過了。張於旦還在客廳等著,陸老爺垂頭喪氣的來到客廳待客,對張於旦也就沒有先前那般熱情了。
張於旦見主人終於出來了,問道:“貴族中可有曾在戶部做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