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僮也下了騾子,打算將邢德身上搜刮一番,邢德揮舞著殘弓反抗,侍僮一把奪過弓,雙手一使勁,弓就被他掰成兩截,然後疊在一起又一掰,斷成了四截。
侍僮隨手將斷成四截的弓拋到邢德身邊,然後一手捉住邢德的兩隻胳膊,一隻腳踩在邢德的雙腿上,邢德霎時就感覺,自己的胳膊好像被牢牢的束縛住了、腿上也像是被壓上了重物,他一動也不能動。
邢德的腰帶紮了雙層,有兩三指厚,而侍僮僅僅隻是用一隻手,捏了捏,那厚厚的腰帶就成了粉塵,隨手斷開。
侍僮輕鬆的邢德身上拿到了他搶來的銀子,他翻身騎上那匹瘸腿騾子,嗬斥一聲趕著騾子啟程,經過邢德身邊時,還舉起一隻手,對著邢德來了句“孟浪”,然後一夾騾腹,揚長而去。
邢德後來回到家鄉後,再也不做那些好勇鬥狠的事了,一心向善,他每次向人講起那次的經曆時都是毫不避諱的,一點也不隱瞞照實說了。而他這件事,和劉東山的事好像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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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那個老饕和他的侍從好厲害哦,我長大了也要像他們那樣厲害!”小徒弟聽得向往不已,說道。
“想要像他們那樣有本事,就要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每天勤學苦練,一日都不能停歇,你能做到嗎?”異史山人擼著銀須笑道。
“我可以!”小徒兒挺起了胸膛。
“很好,很好,為師信你!”異史山人笑道。
“我和尚也信!”和尚也在湊趣。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能吃苦,小徒弟吃過晚膳後,不等催促,就自去站了一個時辰的馬步,第二天更是早早起床,在小院裡站馬步、練拳腳,熱情高漲,雖然累到不行,但也咬牙堅持,也不再纏著師父講故事了。
等陳山長辦好事,來接小徒弟的時候,發現他這完全不同的精氣神,還頗有些詫異,異史山人簡略的說了幾句原委,陳山長馬上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接上小徒弟,對異史山人說了句:“你放心!”然後吩咐車夫趕車。
馬車迎著夕陽駛去,在金色的陽光中,漸漸越走越遠,最後隻剩下一個黑色的點,直到再也看不見,異史山人才背著手,回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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