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賀從雲似乎並不打算給她過多思考的時間,或許是壓根兒沒注意到她的困惑,接著道,“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站起來,像是終於打算下去阻止,因為女主人已經被打的快要倒地不起了,臨走前,她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對我笑了笑,像是始終都知道我躲在那裡,再然後,納西莎也出現在了通氣窗裡。”
“男主人那時幾乎已經理智全無,女主人渾身上下都是血,納西莎從樓梯上下來看見這一切,嚇得整個人哆哆嗦嗦的,想要過去阻止,卻被男主人一把甩在地上,像是隻可憐無助的貓兒,她爬起來再去,又被甩開,再起來,再被甩開,哭的撕心裂肺,漂亮的碎花裙子上全是血,最後被男主人一腳踢了出去,滑出去好長一段距離,額頭磕在桌腿上,手臂撞倒了立在牆邊的斧頭,恰巧…恰巧,就倒在了男主人的腳邊…”
“小賀…”
“然後,動物抓起斧頭,揮向正往花園裡跑的獵物,獵物一下就倒了,甚至來不及跑出家門,上半身倒在小花園裡,後腦勺被砸的凹陷下去,亂七八糟的東西流了一地,很多很多,不過沒有弄臟其它地方,因為她身下是一片花園,就在陽台下麵,血一流出來,就被土壤給吸收了。”
“小賀!”
“什麼?”賀從雲扭頭,平靜地看向麵露驚懼的肖池魚,些許不解。
男人無比清明無波的雙眼,此刻就好似一把活塞堵在了她的嗓子眼兒裡。
“…休息會兒吧。”她半晌才憋出這麼一句,隨即站起身來,儘量鎮定的拿過對方喝空了的水杯進了茶水間。
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為什麼男主人最後是用斧頭殺了女主人,而不是他一開始所說的報紙,她更加無從解釋,為什麼會忍不住強製讓賀從雲停下來。
或許是因為始終看不到那雙望向窗外的眼睛,使得她有些無法掌握當前的局麵,渾身都被賀從雲帶進了一種毫無安全感的氛圍裡,使得她平日裡那些能夠脫口而出,甚至於滔滔不絕的專業知識全都沒了效果。
窗邊的男人依舊坐在那兒,望著外頭不遠的竹林,姿態舒展毫無顧忌。
肖池魚心中擔憂,在她看來,賀從雲的心理十分強大,縱使是當初剛被婁旭帶來這裡的時候,狀態無不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時至今日幾乎已經沒了來她這裡的必要,現在過來,也不過是因為她擅自想要了解那個奇怪的保姆為什麼會這麼做而已。
今天的狀態,顯然是這兩年來的頭一遭。
她重新退回茶水間,撥通了肖殃及的電話,那頭沒一會兒就接了。
“姐,有事兒?”
“最近小賀那邊,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沒啊,咋了?”
肖池魚暗地裡歎了口氣,“沒事兒,就是最近多看著點兒他,要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告訴我。”
“咋了?出什麼事兒了?”肖殃及在電話那頭不明所以。
“讓你看著你就看著,哪兒那麼多廢話!”
“行行行,我看,我看,姐,你就不能溫柔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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