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裡吹來陰涼的風,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幾人目光沉沉的對視一眼,臉色都不大好看。
痕檢科楊海淘渾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頂著烈日,一邊給大家分發頭套鞋套,一邊進行著簡單的彙報工作。
“屍體就在那個拐角後頭。”他抬手指了指巷道儘頭轉向右側的拐角,又指指距離幾人不遠的一扇小門,門邊往裡,有半隻並不完整的血掌紋。
“那是旁邊這家酒吧的後門,巷子拐進去再往裡就沒有路了,是封死的,但是牆麵不高,有心的話是可以翻越的,死者是這家酒吧的保安,說白了就是打手,名字叫做楊克,男,四十一歲。”
“好了,幾位可以進去了。”
眾人越過地下標記的障礙,小心翼翼地往裡行進。
巷道內的空氣並不十分流通,偶爾才會吹過一小陣涼風。
現下又是剛剛步入七月下旬的時候,前些天還算涼快,晚上不蓋被子都容易著涼,中旬一過,這天兒立馬就熱了起來,半點兒循序漸進的意思也沒有。
於是現下窄小的巷道內一下子擠了這麼多人,再加上走近之後撲麵而來的血腥味兒,彆提有多憋悶了,就連那垃圾桶旁嗡嗡直響的蒼蠅聲也讓人覺得心煩意亂。
死者此刻頭西腳東,位於巷道右側的牆邊,順著牆的走勢仰躺,距離很近,幾乎便是貼著牆根兒倒下的,頭部朝向巷道的拐角處,麵朝左側,下肢對著垃圾桶的位置,右腿彎曲,足弓處疊壓在左腿之下,左手置於胸前,掌心以及手指均沾有大麵積的血跡,右手則少些,自然垂落於身體以及牆體之間,雙手手腕處皆附有傷痕。
身下的血跡彙聚成泊,積的深些的地方,直到現在也沒乾透,在地上留下大片的重色痕跡。
“還真是割喉。”鄭秋來蹲下身來,看清以後一雙眉毛隻鎖的更緊。
他的目光一直從死者的頭部一路掃到足弓,又返回來,最終停在死者半蜷的左手上,掌心朝裡,卻依舊可以隱約看見裡頭虛虛握著的羽狀物體。
楊海淘立馬上前夾出那東西放進證物袋裡,赫然是一根黑色的羽毛,泛著綢緞般的藍色光澤,看的眾人皆是心頭一緊。
“行了,各司其職,分頭勘查。”鄭秋來的麵色少有的不苟言笑,轉向褚酌夕時,對方正定定看著死者的麵容出神,像是沒聽見他說話似的。
“褚法醫。”他揚聲道,“今天第一次出現場,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就問裴副隊。”
賀從雲被鄭秋來強硬的拉走,褚酌夕趕忙笑著朝他拋去一個放心的眼神。
他自然知道鄭秋來的用意,現如今這案子看起來,多多少少都跟當初水楊街那起有所關聯,隻有讓裴海成跟著她,才能讓他徹底打消懷疑的念頭。
“那今天,就麻煩裴副隊負責幫我記錄了。”
她遞上勘察冊,隨後打開工具箱,戴上手套,似乎並不在意鄭秋來的態度,利索的在裴海成的注視下開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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