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洞…是怎麼回事兒?你挖的?”
褚酌夕沉默,淡淡掃他一眼。
對方即刻彎起眉眼,“哈哈,開玩笑,開玩笑嘛。”
褚酌夕倚在書桌前,正好順著對方的話頭往下問。
“你之前一直都沒有見過那個洞嗎?”
“唔…”呂泊西聞言低頭,眉間蹙著,似是真的努力回憶了一番,方才朝褚酌夕搖了搖腦袋,“沒見過。”
對方的答案在意料之中,“那死者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或者是不尋常的地方?”
呂泊西聞言,似是稍稍蔫兒了蔫兒,眉梢微微耷拉著,可憐巴巴兒的看向書桌前逆著亮光的女人,“這些,昨天那些警官們都問遍了,我從頭到尾說了不下三遍,警察姐姐,你就饒了我吧,你們辦案錄口供什麼的,不都是有記錄的嗎?”
“我問,你答,還請你配合一下。”褚酌夕眼皮也不抬,“我聽說,近兩個月,楊克突然有了嗜酒的習慣,所以有沒有什麼跟以前不一樣的,習慣,語言,狀態,就算是每天回來的時間也可以。”
她隨手抽出一本書來翻看,正是左側書桌上擺的整齊,用書立隔好的其中一本。
“我看你書桌上擺著的這些書都是心理學專業的吧,雖然我不太懂,但依照我淺薄的認知,你們應該都挺擅長觀察身邊的人吧?狀態,眼神,肢體語言之類的,既然你跟楊克是室友,就算平日裡再怎麼不接觸,應該也不會什麼都察覺不到吧?”
眼前的女人長著一張淡然處之煙火不沾的臉,言語輕巧,說出來的話卻句句戳著要害,字字掐著要點,叫他不得不答。
呂泊西的目光暗淡下來,已然沒了方才吊兒郎當的模樣,無奈擺手,“好吧好吧,我隻是怕說多了惹禍上身而已,不過既然你都問的這麼詳細了,我總不好什麼都不答吧。”“確實,前段時間他是有點不太對勁兒來著,大概是在一個多月前吧,具體是哪一天我也不記得了,但是那天他特地跟人換了班,我瞧見了,不過晚上卻回來的很晚,我都下了班兒關了燈打算睡下了,才聽見他開門進來的聲音,貌似…還受了點兒傷?”
他擺擺手,“反正身上都是些灰塵印子之類的,手上還流了血,臉色特彆不好,我當時隻當他是打架鬥毆,他說沒事兒,我也就不問了。”
呂泊西無奈,聳聳肩膀,像是個偷偷說人閒話的孩子,刻意壓低了聲響,“你知道的,他長得這麼凶,我就算想問也不敢問啊。”
“那天跟他換班的是誰?”褚酌夕抬眼。
“陳哥啊,陳兆,跟楊哥關係不錯呢。”呂泊西抬抬下巴,語氣好上一些,似乎對這個叫做陳兆的好感度比起楊克來說要好上不少,“警察姐姐,我都說了這麼多了,你都不拿筆記下來的嗎?你要是忘了,我可不說第二遍的。”
褚酌夕自動忽略掉他那些廢話,“那你覺得,楊克是個什麼樣的人?”
“酒鬼唄。”呂泊西不滿道,踢了踢腳下的易拉罐兒,隨即像是終於意識到二人之間並不自然的沉默,這才抬起頭,對上褚酌夕冷漠的目光。
“好吧好吧,雖然他平時是挺愛喝酒的,還總是喝的爛醉,弄的房間裡到處都是酒瓶,但是楊哥清醒的時候還是挺好的,對我也不錯,雖然不怎麼愛講話,要說我覺得他怎麼樣嘛,挺傲氣的,自尊心強,我隻能這麼說。”
呂泊西抬眼,見對方仍舊一副審視的目光,連忙辯解道,“真的,我跟楊哥的班點兒正好錯開了,我在的時候他不在,他在的時候我不在,雖然住在一起,但是相處的時間真的不多,警察姐姐,我保證,我說的都是實話!”
“我聽剛才的服務生說,酒吧的員工宿舍隻提供給工期長的員工住,我看你年紀不大,在這兒做了多久了?”褚酌夕依舊麵無表情,對於對方企圖對天發誓的動作選擇視而不見。
呂泊西委屈的努努嘴,隨即認真算起數來,“嗯…算起來,今年應該是第五年了吧,我母親就是調酒師,耳濡目染嘛,就對這行產生了興趣,我大三的時候就開始在這家酒吧兼職了,一直到畢業之後才成為正式員工的。”
“老板大概是看我忠心耿耿,所以就破例讓我住進來了唄,倒是省了水電費。”呂泊西輕笑,身子前傾,隨即俏皮的朝褚酌夕眨了眨眼睛,“不過我猜,老板是舍不得我的才能,怕我被彆的酒吧搶走,姐姐你不知道,我調的酒可受歡迎了,下次有機會,給姐姐你調一杯特製的怎麼樣?”
褚酌夕挑眉,心中暗笑,她猜,受歡迎的應該是這家夥的臉跟嘴皮子,跟酒大概沒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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