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從雲拿藥回來的時候,身邊跟著個女人,穿著一身簡單的職業裝,長發低低束在腦後,看上去極具氣質又十分親和。
卻並非是醫生。
褚酌夕眉眼鬆了一瞬,並未仔細打量,而是扭頭看向彆處,當作沒瞧見。
“等久了嗎?我問了一些忌口和注意事項,花了點兒時間。”賀從雲蹲下身來叫她,喚回褚酌夕的神思,“回去吧。”
她點頭,這才將目光轉向那個陌生的女人,是她從未見過的。
“這位是?”
肖池魚今個兒來市醫院取點兒東西,方才遠遠的便在藥理室門口看見賀從雲,這才上去打了招呼。
賀從雲說是來拿藥,她便以為是市局的哪位警官受了傷,想著差不多都認識,索性就順道兒過來關心一二,誰曾想卻是她沒見過的,還是個女孩兒。
除了市局的同事,平日裡她還真沒從肖殃及嘴裡聽說賀從雲身邊有過什麼彆的女生,況且麵前這位長得好看,若是早就認識,他弟弟那大嘴巴定是瞞不住,這說明,二人是最近才相識的。
她問罷,又職業病似的開始觀察起對方身上的傷勢來,胳膊跟大腿都裹了紗布,嚴嚴實實的,剪開的褲管兒紅了一大截兒,不知是流了多少血,看上去傷的不輕。
賀從雲頭也沒抬,隻對著褚酌夕解釋,“她是肖殃及的姐姐,禁毒隊那個,上回在迎新宴上你見過。”
他說罷便噤了聲兒,並不正麵回答肖池魚的問題。
通常有人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賀從雲一般都交由褚酌夕來解答,沒辦法,她不讓他在外明說他們二人的關係,可他卻也不樂意告訴彆人他們隻是朋友,隻是同事,說了他便能自己生上半天氣。
可若是由褚酌夕來說,他便覺得那是在**。
褚酌夕抬起臉來笑了笑,麵上因為失血從而顯得有些蒼白無力,看起來一揉就得碎,“你好,我是市局法醫部的,最近剛來報道,我叫褚酌夕。”
“嗷,肖池魚,幸會。”
肖池魚知性的衝她點點頭,心中豁然開朗,難怪她沒見過,原來是新來的法醫啊。
見褚酌夕認完了人,賀從雲便徑直將人從椅子上打橫撈到懷裡,“池魚姐,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嗷,行,路上慢點兒。”肖池魚愣了一瞬,隨即衝著二人的背影揮揮手,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
扭頭走出老遠,她又忽地轉過身來,見門外賀從雲正將褚酌夕放進副駕的座椅裡,又貼心的係好安全帶。
賀從雲剛才說“我們”,語氣自然的跟老夫老妻似的。
剛認識的話…會這樣嗎?
她好歹也認識賀從雲這麼多年了,不說十分了解,可怎麼也是知道幾分對方的性情的,他並不認為賀從雲是什麼隨隨便便的人,看見個漂亮的女生就往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