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局長辦公室,鄭秋來仍舊覺得有些奇怪,張局全程的話術似乎都隻是在傳達省廳的指示,並且神情凝重,多次欲言又止,更沒有多餘的解釋,也沒有說明這起殺人案為什麼忽然就跟販毒組織扯上了關係,便匆匆趕他們出來了。
婁旭嘴裡叼著煙,倚在大樓外的綠植旁,身邊三個男人,除了賀從雲嘴裡“嘎嘣嘎嘣”的乾嚼著本該慢慢化開的硬糖,其餘兩個也是照著他的模樣,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唉聲歎氣的。
刑偵組的鄭隊長現在無比的煩躁,仿佛一切的問題都隻有頭沒有尾,生生卡住了一半兒,現在唯一能夠解答他疑問的人兒,也就在剛剛把他們給趕了出來。
“想問什麼?”婁旭眯了眯眼,看向眼前映照在刺眼的陽光下的明亮的一切,就好像這世上所有的黑暗都無處遁形。
鄭秋來沉默一會兒,掏了掏婁旭的衣兜兒,抽的挺貴,“那個販毒組織什麼來頭?”
婁旭欽佩於他麵不改色的順手牽羊。
“花園,以頭目“杜父”為首,匿藏在人潮中的樂土,無處不在,卻始終無法真正掌握他們的行蹤。”
婁旭默了默,似是也被自己口中略顯中二的話術給驚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隨即在三人異樣的目光中迅速找補,“這當然不是我說的,是那些個抓回來的說的。”
幾人默契地扭過了頭,繼續毫無焦點的看著前方。
“這個組織剛剛有名頭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二十年前了,彆說你了,那時候我都還在遂寧的派出所實習呢,這些事情,估計也就局長那老一輩的清楚些。”婁旭皺著眉,像是想起些什麼似的,陡然又笑開了,眼裡卻是涼薄。
他緊接著撚滅了手裡的煙頭,常年抽煙的習慣使得他的嗓音總是有些沙啞。“聽說當年杜父還在單乾的時候,初出茅廬,少年意氣,囂張,狂妄,身邊又沒人,手段狠辣又不怕死,做事從不計後果,誰也不知道那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毛頭小子,遇著找他不舒服的,打殘一個是一個。”
“不過後來真正打響他名號的,是因為當年局裡最為頭疼的,名為“毒刺”的販毒組織的頭目找上他,並且將他納入麾下,起初倒還好,不過還沒多久,毒刺就死了,消息一經傳開,那些道上的就都說是杜父動的手。”
“不過得不到認證就是了,後來嘛,那個杜父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方法,居然就這麼順勢收攏了毒刺手下的餘黨,並且陸續吞並了當地的一些涉黑組織。”
“再然後…”婁旭又點了根煙,狠狠吸了一口。
再然後,當年令市局最為頭疼的目標一朝之間變成了以杜父為首的花園,並且這個新人的手段比起當年的毒刺隻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於更為狠辣與狡猾。
以至於警方在一次好不容易探查到杜父的交易地點而感到興奮不已時,準備萬全,就差目標落網,誰知交易地點早就被杜父的人埋下了炸藥,一時疏忽,警方人員雖未有一死,卻傷了許多人。
而當時的交易地點實則與當初花園的聚點極近,放出的消息也不過是為了遮掩而虛晃一槍。
杜父趁著警方慌亂之時,帶人遷走了據點,等警方人員回過神來,原本的地方早就已經人去樓空了。
自那之後,花園的人可以說是謹慎到了極點,並且杜父極力勒令手底下的人不準碰毒誤事,一經發現,戒得了便打發到下頭去做事,可要是戒不了,那就是非死即殘。
幾人聽罷陸續擰眉,鄭秋來撓了撓頭,隻是這些的話,還是沒法兒解答他心裡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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