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進入檔案室,歸檔的案卷一般都編有案號,找起來不算麻煩,更何況還是當年轟動一時的“三十一屍案”,唯一的一份資料自然隻會被保存的更加嚴密和完整。
詢問了檔案室內在職的警員,褚酌夕雙手背在身後,跟著賀從雲落下的步子,繞過一排又一排的檔案架慢悠悠的跟著。
走到第三排時,褚酌夕的步伐不由自主地便慢了下來,最後停在了左側的架子前。
前麵的兩個人依舊走著,似乎壓根兒沒發現後頭少了一個。
褚酌夕抿唇,看著眼前的盒身側麵清清楚楚的標記著“621,華律販毒案”幾個大字,猶豫過後,還是抽了出來。
須臾,賀從雲手裡拿著檔案複印件以及照片資料出來,褚酌夕就站在最外麵的門邊等著他,視線落在護欄外冒尖兒的銀杏樹上,神情肅穆又十分平靜。
“怎麼了?”他迅速走過去,褚酌夕聞言回頭,眼底的躁意壓也壓不住。
賀從雲頓時一愣,還以為是自己動作太慢,給人等急了,乾脆直接握上她的手安撫道,“晚上,我們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褚酌夕看出他的遷就,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終究還是點點頭。
直到上了車,還沒等賀從雲打著火,副駕上的人兒忽然便衝他伸手,嬌氣道,“賀從雲,抱我。”
賀從雲係安全帶的動作一頓,也不多說,毫不猶豫將人撈過來,叫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托著腰,另一手輕輕揉著她的後腦勺,牢牢的扣在懷裡。
她哭了,沒來由的,也沒掉眼淚,隻是聲音哽咽,趴在他肩上安安靜靜的。
是從什麼時候?去檔案室前還是好好的,是從他跟著管理員打完複印件,拿好東西出來的時候,她那時就不對勁了,視線落在外麵,卻沒有聚焦。
褚酌夕的下巴擱在對方的肩頭,一雙手緊緊環著賀從雲的脖子,他身上沒什麼特彆的味道,清爽乾淨的鬆香似乎就這麼隨著賀從雲的動作環繞著她,漸漸撫平她心底的不安。
為什麼?
為什麼華律案的證據欄裡,沒有標注當時在地下城搜檢出來的那一小袋煙霧狀的東西?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分明其它搜檢出來的毒品,甚至都清楚的標注了克數,如若隻是因為那東西尚且還沒有正式的學名,或是因為目前還沒有廣泛的流通到市麵上導致緝毒人員並不認識這一狀態的東西,那麼對於一個在毒販手中搜檢出的從未見過的新型毒品,警方應該更為謹慎,甚至於對其進行一係列的檢驗才對。
可是為什麼現在非但沒有,甚至在案卷歸檔後居然都沒有記錄在冊?
是被人刻意抹去了?還是在搜檢過後,警方根本就沒有再見到那東西?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褚酌夕不由地閉了閉眼,埋首在賀從雲頸間深吸一大口氣。
隻是目前她尚且還無法確認,究竟隻是禁毒隊的疏漏,還是真出了內鬼,如若是後者,她當真是要膽寒,並且重新考量接下來的計劃才行。
懷裡的人兒安靜了半晌,溫熱的呼吸附在他頸側,賀從雲微微偏頭,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睡著了,可下一秒便覺肩上一疼。
這小狐狸怎麼還咬人?
賀從雲抬頭,審視般掐直了褚酌夕的腰,叫她坐起身子,被咬過的地方尚且有些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