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酌夕隻覺得迷迷糊糊,總有人摳她的腳底板。
直等旁邊的床墊陷下去一塊兒,終於算是被鬨醒了,皺著眉頭按住賀從雲試圖重新將她攬入懷中的手。
“做什麼你……”
“看看你腳上的口子有沒有裂開。”
他伸長胳膊往人兒腰上一撈,輕輕使了點兒巧勁兒,人兒便自己滾進他懷裡了。
“這麼大人了還踢被子,腳上在結痂,是不是癢了?”
“有點兒。”褚酌夕迷迷瞪瞪地埋進他頸窩裡,“幾點了?”
“不到十點,再睡會兒。”
“嗯…”她嘟囔一聲兒,縮在被窩裡安靜了片刻,賀從雲正打算閉眼呢,便覺懷裡人兒猛地抬起頭來,發絲淩亂糊在臉上,“你今天怎麼沒上班?”
賀從雲聞言頓時拉下臉,似是對於她這個問題十分不滿,“上班上班,就怎麼不想我陪你?把我攆走了,又要背著我做什麼壞事?”
見人嘟囔著就要生氣,褚酌夕趕忙回抱他,“不做不做,我想你陪我。”
“這還差不多。”賀從雲偷著笑,將人兒往懷裡一按,嘴角的弧度壓也壓不住,“放心吧,本來也就不用天天去,他們先前那都是壓榨我,真有事兒了,會打電話給我的。”
“那你怎麼說的?”
“說什麼…”賀從雲彆開眼,有意裝傻。
“你說說什麼?”
他嘟囔著躲了躲腰上作亂的手,支支吾吾的,“說同事受傷行動不便,照顧一下唄。”
他心虛的很,仰起頭硬把人往他懷裡按,就是不敢對視。
“騙人。”
褚酌夕埋在他懷裡說話悶悶的,軟的他一顆心一塌糊塗,趕忙揉了揉懷裡毛茸茸的腦袋,下巴擱在人頭頂上,愛惜的很,“本來也就是心照不宣的事兒…”
“誰的心,誰不宣?”
“我我我。”賀從雲兩手就把泥鰍似的人兒給困住了,按住她的兩條腿不讓亂動,“彆瞎扭,免得待會兒傷到腳。”
褚酌夕不服氣,隻好頂著雙烏黑的眼睛看她。
賀從雲向來受不住她這樣,仰著頭跟撒嬌似的,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眉眼,又一路吻到嘴唇,本來沒這個心思,現下啄了兩口,便也禁不住輾轉纏綿了。
“我就想留下來看著你,免得你又趁我不在偷偷溜了。”他最是知道她的德行,警告似的磨她的下唇,“還記得我上次說過什麼嗎?”
褚酌夕喘著粗氣不吱聲兒,賀從雲也沒想著她能記住自己的話。
“我說,你再不聽話以身犯險,弄得自己一身的傷,我就把你給鎖起來,除我以外,誰都不讓你見。”
他說著,好似又回想起前幾次褚酌夕受得傷,流了多少血他至今都覺得曆曆在目,尖利的犬牙一下刺破她柔嫩的下唇,殷出了血。
“嘶…”褚酌夕被他咬的嗚咽一聲兒,又被他舔了唇上的血,這才算是不太儘興的放過她。
“可我現在又舍不得鎖你了,便隻好留下來,親自看著你。”
“下一次,就下一次…再敢這樣,我可不管你在做什麼,總之打暈了帶回去,找個沒人的地方關起來,隻留你和我。”
褚酌夕聽他說的情真意切,不由便想要逗他,“隻有你和我,那還出門嗎?”
賀從雲一愣,似是沒想到這種威脅人兒的嚴肅場麵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微微皺了皺眉頭,半晌才道,“等你學乖了才準你出門。”
褚酌夕立馬又道,“不出門的話,那豈不是很無聊。”
“我不覺得。”他不讚同地低聲嘟囔,“隻要跟你一起,怎麼我都不覺得無聊。”
“那我無聊啊!怎麼辦?”褚酌夕暗暗發笑,眼中流露出狡黠。
“而且賀先生打算怎麼讓我學乖啊?你長得這麼好看,每次訓我的時候我都光顧著看臉了,半句教訓也記不住,不過……”
賀從雲見她停頓的恰到好處,便知她定是又要說什麼葷話,耳朵尖事先就紅了,果真,下一秒一雙小手便“跐溜”一下鑽入他的上衣,暖呼呼的,一路從腰側滑到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