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搖下車窗,胳膊肘架了一半兒在外麵,頭發比圓寸稍長一些,不過也多不了哪裡去,濃密的眉毛帶著尾峰,尖銳上挑的眼睛不大對稱,左眼的邊角要稍稍圓滑些,右眼是刺人的銳利和痞氣,高挺的直鼻帶著輕微的峰駝,還有十分違和的,雖然向上揚起看著卻又十分凶狠的嘴角。
總的來說,是極為鋒利的長相,鋒利,而又吸引人。
褚酌夕擰眉看他,又低頭看了看和車胎近在咫尺的腳,車技不錯,再近一點兒的話,她的腳趾頭百分之百會被壓癟。
她不知道來人是誰,又有何企圖,所以隻沉默著繞開車身,可那人顯然不打算如她的願,油門一踩,再次擋住她的去路。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喂,啞巴嗎?問你話呢。”男人顯然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主兒,幾秒之前臉上尚且還有幾分笑意,現下卻已經斂起了嘴角,看上去凶狠更甚。
褚酌夕有些不悅的皺起眉,“問彆人問題之前,總該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明明長得就像是通緝犯,難道還沒吃過被人報警的教訓嗎?”
“你說什麼?”陳思守甩門下了車,雙手揣在兜裡,麵上顯然不爽,除了杜象初那個老男人,已經多少年沒人敢這麼跟他說過話了,乍一聽還挺稀奇。
那男人隻怒了兩秒,隨即又笑了開來,靠在車門上微微彎了腰。
神經病。
褚酌夕麵無表情,不著痕跡的掃視一圈兒,這才發現陳思守身上穿的竟是成套的西服,隻是…沒見過有人把西服穿成這樣的。
左腳的褲腿往上挽了幾圈兒,皺皺巴巴的露出腳踝和襪子,襯衫扣的好像隻是為了防止走光似的,下擺往褲腰裡塞了一半兒,也不知道是另一半兒被扯開了還是褲腰裡那半兒才是不小心掖進去的,外套鬆鬆垮垮,雙手的袖子一路扯到胳膊肘,腕上戴了一串兒成色極好的玉珠子。
這確實刷新了褚酌夕的認知。
“喂,說話,是不是想在這裡打拳?”男人抬了抬下巴,他本就長得高,如此兩眼往下一衝,便使得本就銳利的眼睛更帶些讓人不爽的輕視。
“說了能怎麼樣?你能決定嗎?”褚酌夕看他,心裡卻已經有了幾分答案,畢竟這車,還有他那身皺皺巴巴的西服,看著可都不像是便宜貨。
“我能決定嗎?”陳思守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俯身靠近她,“這棟樓都是我的,你說我能不能決定?”
“可是你手底下的人說了,不收未成年。”褚酌夕直視著他,近距離端詳這雙眼睛,乍看之下或許隻會覺得心頭一驚罷了,太利,細細打量之後卻又覺得隻一個“利”字還不足以形容它,既涼,又傲,像是在看一隻隨時都能被他踩在腳底下的蟲子一般輕蔑和鄙夷。
“收不收,我說了算。”陳思守挺直了腰背,身子微微後仰著靠在車門上,“怎麼樣?來嗎?”
“理由。”褚酌夕看他。
“嘖。”陳思守有些不耐煩,“看見那個大塊頭了嗎?”他的視線掃向不遠處正從雲巢出來,又立馬上了車的高大男人。
褚酌夕隻點頭,麵上卻是不解。
“那家夥在我的場子裡賺的快要盆滿缽滿了,連勝了十七場,還賴著不走,我不爽的要命了。”他頂了頂後牙槽,一直目送到車子離開視線。
褚酌夕有些狐疑的看他,隨即默默移了開去。
陳思守像是讀懂她眼裡的意思,輕“嘖”一聲,“這你就不懂了,要是利用我的身份就這麼趕他走,那多沒意思啊?到時候可是會有人說我們雲巢做事不厚道,玩不起的,而且那些錢,我怎麼著也得拿回來,不能做虧本的買賣不是?”
陳思守笑著痞氣,湊近了壓低聲響,“你想一想,一個連勝王和一個…唔…像是隻鳥兒似的小玩意兒站在一塊兒,有腦子的應該都會押在前者身上吧?”
“你再想一想,到時候你身上的賠率高的離譜,我再砸個幾千萬進去,你再把那大塊頭撂倒,到時候我可不止是拿回本兒,這可是要賺翻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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