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酌夕沒想到,她那天下手似乎還是重了些,以至於隔壁學校的事情現如今在她們學校裡都已經傳開了。
聽說那幾個男生的家長鬨到了學校,最後還報了警,上了當地的新聞。
下午放學的時候,褚酌夕被接到了雲巢,見到了許久都不露麵的陳思守。
剛一進門,對方就將鋪滿了網頁新聞的電腦屏幕掰過去正對著她,翹著一條腿,雙手搭在膝蓋上,訓話似的嚴肅。
“你做的?”
褚酌夕順勢掃一眼,麵無表情的甩下背包,“不是。”
“不是?”陳思守一時愣了,奈何對方神色如常,臉不紅心不跳的當著他的麵兒撒謊,真當他手底下那群人是擺設不成?
褚酌夕點頭,看向網頁上分析的有理有據的滿滿一整頁,又指了指其中一行道。
“你看這兒,不是說了嗎?黑社會乾的,你看我像嗎?”
陳思守咬牙,“你看我像白癡嗎?”
褚酌夕聞言,認真的上下打量了兩番,沒說話。
陳思守氣急,甩了幾張照片過去,“這人兒認識?”
褚酌夕垂眼看了看,那照片上除了賀從雲,還有一直戴著帽子跟在對方身後的她,拍了好幾天的,衣服款式都不一樣,顯然不是剛剛才發現的。
她想過像是陳思守這樣的人,用人的時候一定會查清對方的底細,所以從來沒有想過要隱瞞,更何況她每天去倉庫的時間都會比放學時間晚上半個小時,被陳思守知道不過是早晚的事情,這事兒壓根兒難不倒他。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陳思守的表情會是這樣的嚴峻與冷冽,仿佛她與賀從雲認識這件事兒,遠比她把人打傷之後上了新聞還要嚴重。
“認識,怎麼了?”褚酌夕不明白,不禁擰了擰眉。
陳思守的表情依舊肅穆,“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褚酌夕沉默下來,看向陳思守的眼神不由困惑,她總覺得似乎哪裡有些古怪,難不成他不應該先因為傷人這件事兒警告她一頓嗎?居然還在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
“沒什麼關係。”褚酌夕道,雙手抱胸仰倒在椅背上。
“壓根兒都不算認識,你不是查過我嗎?那就應該知道我和這個男的小時候是鄰居,他媽媽這個人不錯,生前囑托過我,要我照顧他,雖然隻是玩笑話。”
“而且我後來被人領養去了彆的地方,之後再也沒有見過,直到今年暑假來這兒玩兒的時候才在無意間碰見他。”
“他好像在學校裡不太受待見,總是被人欺負,放學路上我暗地裡送送他,有什麼問題嗎?”
“隻是這樣?”陳思守看她,顯然有些不太相信,“隻是因為這樣,就從淮州千裡迢迢的轉學過來?就為了放學路上送送他?”
褚酌夕擰眉,她實在不太喜歡陳思守這副讓人討厭的多疑的性子,審問似的,“他媽媽小時候待我好,現在人死了,我把人情還她兒子身上不行?”
褚酌夕有些煩躁的看向那張痞氣的臉,陳思守的眼睛太利,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似的全剖開了瞧她的心思,讓她有些招架不住,隻能用十分不耐的神情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安。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總覺得當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撇清賀從雲和自己的關係,而且就算沒有賀從雲,她本來也是打算要來嵐北的。
“真是奇怪,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這個,這跟我們之間的協議有什麼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