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酌夕突然有些煩躁,她其實不太想說,可依照陳思守的性子,即便她不說,他也會在暗地裡偷偷去查的,遂寧的事情,無論是什麼,還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那些血大多都是我媽和妹妹的。”褚酌夕說罷頓了頓,隨即勾了勾嘴角,“也可能是弟弟。”
陳思守的思緒陡然一頓,“什麼意思?”
褚酌夕看他,“就是還沒出生,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意思。”
陳思守忽然想起剛才那照片裡的其中一張,擱在牆角的那一小團像是肉類的東西,眉間瞬時擰了擰。
褚酌夕卻好像沒事兒人似的看他,“問完了嗎?問完了就出去。”
陳思守拎回她的枕頭擱在床上,轉身出去,又扭頭看了看褚酌夕,還是一把把人兒從床上抱起來,一道兒帶去了樓下辦公室,“陪我,我害怕。”褚酌夕匪夷所思的看他,拍了拍他的肩,無濟於事,隻好一道兒下去,直到被陳思守放在了沙發上。
什麼他害怕,大概是怕她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裡,胡亂八糟的想些惡心的東西,她其實…大概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褚酌夕寒假跟李知遇回了淮州,中途又回了一趟遂寧,這是她四年前離開之後頭一次回來,親眼看了看那棟被燒的焦黑的房子。
六年前周秀珠解脫了,現在她也解脫了,不過還有個褚邵宏關在精神病院裡而已。
活著,才是折磨。
恒豐拳館不知為什麼關了門,如今已經被一家日用品店接手,譚菲和館主也不知去向。
褚酌夕回淮州的那段時間裡幾乎屏蔽了陳思守的聊天框,時不時的想起來才回上一句。
他太吵了,沒完沒了的,哪兒像個再過個三四年就要奔三的會所老總。
於是回去的時候陳思守第一時間搶走了她的手機,以至於在她還沒來得及把他拉出免打擾的事兒被抓了個正著。
陳思守氣的要命,開學大半個月都沒理她,以至於雲巢上下都開始傳,那個被養在頂樓的老板的小情人馬上就要失寵了。
褚酌夕壓根兒無暇顧及,她的藝術生考試成績下來,很是不錯,對於繪畫方麵她向來都是有天賦的,隻剩下最後半個學年,她需要全力的衝刺文化課。
她想,賀從雲應該會報考嵐北的大學吧?到時候打聽一下好了,他成績這麼好,上半年的優秀名單裡又有他,所以她猜,他應該會選擇嵐北市內最好的茗大,到時候她可以報考設計專業之類的。
陳思守冷了她將近一個月,終於才像是施舍般叫了她過去一起吃飯,鼻孔衝天的看她,幼稚的要命。
褚酌夕不想搭理他,匆匆吃完就回了房間,她可不想因為文化分不夠的緣故而上不了茗大。
下半年中旬的時候學校組織了籃球聯賽,似乎是連同隔壁學校一起的,褚酌夕心裡“咯噔”的同時又有些雀躍,不知道賀從雲會不會在籃球隊裡,她似乎除了背影以外還沒看對方有過其他什麼運動。
陳思守像是瞧出她這兩天心情不錯似的,在飯桌上有意套她的話,褚酌夕毫無防備,三兩下就被他問了去,待她回過神兒時,對方早就得意的溜了。
球賽前一天,褚酌夕掃了一眼隔壁學校的校隊名單,果然有賀從雲,於是第二天她特意在看台上占了一個極好的位置,想來到時人群簇擁在一起,應當看不見她。
可是令她完全沒想到的是,她這幾個月以來似乎早已經在學校裡惡名遠揚,而她自己卻全然未覺。
以至於球賽當天,她身旁幾乎四麵八方密不通風的被隔離出了一個半徑約莫五十厘米左右的空間,讓她在當時人潮擁擠的看台上尤為顯眼。
褚酌夕不禁在肚子裡禮貌問候了一圈兒,還想厚著臉皮再看看,可奈何她的位置實在太過顯眼,以至於場上正在進行比賽的選手們也時不時的朝她的方向看來,其中自然就有賀從雲。
褚酌夕頓時一慌,連忙戴上衛衣帽子溜之大吉,而陳思守就像是算準了似的,靠在車門上就在校門口等她。
“今天陪我,為了補償你寒假裡那一個月的禽獸行為。”
褚酌夕沒法兒,隻得上了車,以至於一天下來不僅賀從雲沒看成,反是被陳思守拉著沒頭沒腦的玩兒了一整天,累死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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