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說著便開始泣不成聲,卻還要含含糊糊地繼續罵,涕淚橫流地指著毫無反應的褚酌夕口齒不清道。
“我…我讓你幫我,也沒讓你把命搭上啊!這都什麼時候了,難道在我心裡,還有什麼會比你更重要嗎?”
“蠢貨!傻子!嗚嗚嗚…你就是個傻子!從小到大就不會好好聽人說話!以為自己比誰都能耐!氣死我了!”
整個病房裡鴉雀無聲,隻有李知遇一邊哭一邊衝著褚酌夕發泄心中的不值得。
呂泊西實在看不下去,上前拉了她一把,“你彆罵了,她現在又聽不見,罵了也是白罵,還是讓她休息會兒吧。”
“你懂什麼!”李知遇一把甩開他,妝都哭花了,眼下糊成一片,“就是聽不見才罵啊!她要醒了,我還敢罵嗎!”
“你們這些臭男人,什麼都不懂!早知道我當初就該毅然決然地跟過去,也好過把她一個人放在那邊!”“陳思守那個殺千刀的,一定是他!肯定就是因為他!我…我…我要宰了他!”
呂泊西原還當她是說說,沒想到李知遇直接擼起袖子,直接就往外衝,所幸被賀從雲一把給提了回來。
“送她回去。”他懶得跟李知遇廢話,直接把人交給呂泊西,“把人看住了,不行就直接綁了,灌幾片安眠藥,自然就安靜了。”
李知遇被人兒提著後衣領子瞪大了眼睛,“賀從雲?你還是不是人!”
這事兒哪有當麵說的!
賀從雲充耳不聞,擰眉看著褚酌夕毫無血色的臉,俯身倒了杯水幫她潤唇。
譚菲站在一旁半天插不上話,直到這會兒也沒弄明白,“不是,你們都在說什麼呀?什麼陳思守?他誰啊?夕夕的眼睛跟他有什麼關係?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顯然,她這問題現在擱在病房裡,壓根兒沒人有這個閒暇替她解答。
李知遇還在呂泊西手裡,半天沒把自己的衣領子給解救出來。
“放開我!呂泊西!你現在膽子肥了!還不放開我!我現在就要去宰了那個黑心肝的!你放開我!”
“啪!”賀從雲陡然將水杯拍在床頭櫃上,病房裡瞬時鴉雀無聲,“放開她,讓她去。”
呂泊西愣了一瞬,又立馬回過神兒來,卻沒鬆手,生怕李知遇被激的當場跑出去,“那個…賀顧問…”
“不是要去嗎?”
賀從雲冷冷打斷他,隨即看向李知遇,“怎麼還不走?不知道陳思守在哪兒?那我告訴你,他現在就在嵐北,你在那待過,應該知道雲巢的地址才對,去吧。”
他說罷便扭過頭,拖過椅子坐在病床邊,專注地摩挲著褚酌夕因為輸液從而變得冰涼的右手。
“賀顧問…”呂泊西有些愣,卻始終扯著李知遇的衣領子。
“想去就去,沒人攔著你。”賀從雲眼皮也不抬,“陳思守總歸是要落網的,早晚的事兒,就算你死了,也不算白死。”
李知遇被激地想要衝上前,又立馬被呂泊西給拉了回去,“賀從雲,你還有心……”
“我說了,你想去就去!”
他陡然提高音量,抬眼的瞬間強壓下眼底的陰鷙,像是在看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說起來,你死或不死,跟我壓根兒就沒有關係,我在乎的從來隻有她,如果不是等褚褚醒來之後沒法兒跟她交代,我根本就不會多此一舉攔著你。”
“你可以自不量力,衝動行事,可若是因為你的一時衝動,讓她這些年所做的一切,受過的傷遭過的罪,全都成了一場空,我不會放過你!”
“回去!”
他再次垂下眼,細長的眼睫擋去眼底的暗流湧動,周身的氣息更是讓人覺得無比陌生。
“這裡我一個人守著就行,她醒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們。”
幾人被賀從雲突如其來的氣勢給嚇住,呂泊西深深看了他一眼,病房裡的氣氛幾乎快要凝固。
“那個…哈哈…額…”
他組織了好半天的語言,嘴巴抽動地有些不自然,總覺得自己快要被這樣的氛圍給凍僵了。
“那個,知遇姐,要不咱們先回去?走吧走吧走吧。”
他一手拎著李知遇將人往外推,一手拉上譚菲,順帶關上病房的門。
“那個…賀顧問,我們先走了,警察姐姐要是醒了,記得告訴我們一聲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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