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閃回到撥號界麵,褚酌夕掃了一眼左上角的日期,十月四號,星期五,也就是說,今天是陳思守從嵐北返回東遠的日子。
褚酌夕的心猛顫了一瞬,沒等自己想明白,打給賀從雲的電話已經撥了出去,隨即下床拿起茶幾上的電腦打開地圖。
“哎?怎麼不吃了?”李知遇從衛生間洗完手出來。
褚酌夕衝她比了個靜音的手勢,電話已經被人接通。
“喂?褚褚。”聽筒那頭賀從雲的聲音一如既往,“怎麼了?”
“你在哪兒?”褚酌夕脫口而出,又立馬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算恰當,於是趕忙補充道。
“今天幾點過來?晚上我想吃市局附近那家蛋糕店的蛋糕,你來的時候幫我帶兩盒,好不好?”
賀從雲聞言像是愣了一瞬,隨即低低笑了笑,話裡溫和不已。
“好,不過今天市局有些忙,可能會回去的晚一些,你要乖乖吃飯,晚上我幫你把蛋糕捎過去。”
“嗯,就這麼說定了。”
褚酌夕掛斷電話,李知遇立馬匪夷所思地湊到她麵前,“你想吃蛋糕跟我說不得了,還得等他晚上給你帶?多稀罕呐,你等著,我現在就去給你買。”
她說罷挎上包包就要走,褚酌夕條件反射地想攔,不過話到嘴邊還是憋住了,暫時讓她離開也好。
“你記得先把飯吃了,等我回來剛好當飯後甜點。”
褚酌夕點頭,病房門被李知遇帶上,她估摸著時間,往窗邊站了一會兒,果真,李知遇的車沒一會兒就從地庫開出去了。
她當即抓起手機,胡亂披了件外套就往外趕。
她知道,賀從雲一定是在她身上放了什麼東西,監聽到了她在嵐北的情況,所以那天在她還沒完全清醒前,賀從雲才會哭著說——不能把婁旭跟杜父的往事強加在他頭上。所以,他也一定聽見了,陳思守那天跟她說下周五要回東遠的話。
即便不知道具體是幾點,但隻要陳思守會來,總歸是要落腳的,而他大概率會往自己的地盤去,也就是雲巢,再不濟,也會是在雲巢附近。
所以,他隻需要在必經之路上蹲守……
褚酌夕看著時間,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發,前排的司機大叔看她身上還穿著病號服,不由多打量了幾眼。
褚酌夕專注的假設著地圖上賀從雲有可能會加以利用的路段,完全顧不上其它。
她以為她這兩天已經裝的足夠若無其事了,積極的配合醫生治療,每次都儘量吃完李知遇帶過來的飯,對陳思守絕口不提,就像是真正的一刀兩斷那樣,斬的乾乾淨淨,全然沒有半點兒因此頹廢的模樣。
起碼李知遇是當真以為她已經釋懷了而感到高興,可她忘了,賀從雲打從一開始跟李知遇就是不一樣的。
她能裝,賀從雲亦是如此,何況他本來也就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對誰都沒什麼笑臉。
縱使偶爾露出破綻,可她這些天的心思壓根兒就不在這裡,總是無意識的出神,便連她自己也沒察覺,所以,她也壓根兒沒注意到賀從雲的不對勁。
褚酌夕越想越後悔,吸了吸鼻子,狠狠抹了把模糊了視線的右眼。
她就該跟賀從雲說的再清楚些,不該避而不談,要不然也不至於造成今天的局麵。
倘若賀從雲當真因為她把自己搭進去,她絕對會後悔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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