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海成無語了一瞬,真不知道鄭秋來這隊長是怎麼當的,腦子好像塞了棉花!
“今天你還矜持什麼?都什麼時候了!還不把你玩兒賽車的那些花樣全都發揮出來?趕緊追上去給小賀開道啊!”
嘿?怎麼說什麼他都被罵呀……
鄭秋來憋屈地不敢吱聲兒,隻得將怨氣發泄在油門上,猛地竄飛出去,不一會兒便把裴海成遠遠甩在了身後。
另一邊楊堯剛把畫麵往鄭秋來那邊撥了沒一會兒,再折回來時,差點嚇得心臟沒立馬罷工!
“賀顧問!左邊!左邊!!”
賀從雲一驚,條件反射地往左前方掃了一眼,隻見連接主乾道一條呈現十字路口的小道上,不知道從哪兒突然竄出一輛車,猛地朝他這邊衝過來。
而就在不久之前,因為狀況比想象中來的更為激烈,警方不得已暫時封閉了主乾道的路口,不允許私家車進入。
所以現在馬路上除了市局以及花園的人,幾乎沒有其餘的車輛。
而就是因為如此,賀從雲提速的時候壓根兒就沒想過會受到阻礙。
於是在他聽見耳機裡楊堯的提醒,並且親眼目睹忽然竄出來的另一輛銀色越野時,壓根兒來不及閃避。
或者說根本就沒了閃避的必要,這樣的車速,少不了能把自己甩飛出去。
依照現在的狀況,左側越野的距離已經不足以讓他將車從主乾道的空隙中擠出去,若是強行這麼做,一定會被對方頂到護欄上,可身後不遠又是褚酌夕的車……
電光石火間,賀從雲來不及多想,隻能采取二者保其一的辦法。“抱歉,抓緊了!”
後座上的兩名警員聞言也是心裡一涼,卻還是立馬握緊了扶手,死死抵著中間的蜘蛛。
賀從雲把著方向盤,猛地將方向打向銀色越野,選擇直接正麵衝擊。
幾秒之後,兩輛車頭猛地對衝。
賀從雲死死踩著油門,抵住對方的車頭,不至於讓自己的車被推翻出去,撞上身後的褚酌夕。
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對方沒想到他壓根兒不怕死,直到最後關頭還是稍稍放低了車速。
賀從雲咬緊牙關,抬頭看向對麵銀色越野的駕駛座。
這人他見過,是一直跟在陳思守身邊的那個,以及…此刻正坐在副駕上,身著西裝,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的陳思守。
賀從雲現在一看到他,本能地便會想起褚酌夕那天在小公寓裡自己挖下眼睛的場景,眼神不由變得陰寒起來。
車輛被對方擠得節節後退,奈何會長以及房老都沒發話,路喆隻能竭儘全力穩住方向盤,持續與對方僵持。
房相經戴著老花鏡,扶著副駕的椅背稍稍往前坐了坐,眯起眼睛,透過車窗看向對麵駕駛室裡的賀從雲。
“喲,沒想到都長這麼大了?”他笑了笑,對上賀從雲的視線,“眼神兒不錯,夠狠。”
對於銀色越野上忽然出現的第三人,賀從雲先是一愣,直到對方那張形同枯槁的臉微微揚起笑意,眼尾的褶子像是樹枝那樣往鬢發裡伸展。
賀從雲瞳孔驟縮,腳下無意識地鬆了一瞬,車子被撞得突然後滑,他陡然回神,重新抵住對麵的車頭,狂跳的心臟卻沒因此安分下來。
是他…那個在他九歲以前的兩年裡,一直給他洗衣做飯,接送他上下學,每天閒暇時就給他講故事,告訴他,抵在他額頭上的那根鋼管,叫做槍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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