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上去通知你大姐頭一聲兒。”
小宿東聞言條件反射地跳下椅子,跑到一半兒才想起來狠狠瞪了眼呂泊西,小小酒保,居然敢命令他!看他辦完正事兒怎麼收拾他的!
小宿東上去的時候,褚酌夕正在自己的休息室裡更換眼片,早在還沒來辛特拉之前就已經定製下去的,最近總算是到了。
她戴上之後適應了一會兒,緊接著越過茶幾衝賀從雲眨了眨眼,“怎麼樣?是不是很帥?”
賀從雲聞言湊過去打量,那是一隻以赤狐為原型描摹的動物的眼睛,有著夕陽一般明媚的虹膜以及豎起的瞳仁,像是晶瑩剔透的玻璃球那樣真實又飽滿。
他微微勾起唇,心裡卻莫名一酸,“很漂亮。”
褚酌夕笑了笑,收起餘下的幾隻塞進抽屜裡,還不等她來得及自我欣賞一番,休息室的門就被人猛地推開了。
小宿東氣喘籲籲地扶著膝蓋,“大姐頭,那什麼…鷲…鷲鳥的人…臥槽!你眼睛怎麼回事兒?”
褚酌夕聞言皺起眉,擱下手裡的鏡子,“你剛剛說什麼鷲鳥的人?”
小宿東古怪地盯著她的眼睛打量了一番,“就是…鷲鳥的人過來咱們酒館喝酒了,就在樓下呢。”
褚酌夕聞言,回頭跟賀從雲對視一眼,緊接著徑直來到二樓的長廊。
雖說這個時間段酒館的人尤其多,可目標卻也不難找。鷲鳥怎麼說也是當地有名的黑手黨分子,縱然辛特拉人均持槍率極高,可一般人還是不敢直接與其發生衝突,於是便形成了眼下這副奇怪的場景。
尋常的客人大都拿著手裡的酒識趣兒地往外走,隻有一部分還坐在店內的大堂裡,卻也離目標人物極遠,幾乎是下意識地空出一圈兒地方來,隻留吧台前的呂泊西與其對峙。
“喝點兒什麼?”他推過菜單擺到兩人麵前。
褚酌夕遠遠看著,其中一個留著金色落肩發的男人正靠在吧台上點單。
另一個…一頭黑發,穿著身灰色的厚大衣,戴著皮手套,曲腿靠在高腳凳上點起一支煙,額頭的一角包著紗布,麵色說不上太好,微皺著眉吹散麵前白色的煙霧,左邊嘴角下方有著一顆顯眼的黑痣。
那就是崔文山,跟婁隊先前發過來的那張畫像大差不差。
確認之後,褚酌夕不禁多打量了兩眼,也不知道是哪裡奇怪,總覺得跟她想象中來的不大一樣。
“就來兩杯你們這兒的招牌吧?”
托蘭懶得細看那菜單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隻想趕緊品一品這酒的味道,究竟值不值得他從舊宿專門趕到梨花來。
於是伸手將菜單往前一推,緊接著露出一抹溫和的笑。
呂泊西點點頭,利索地倒出兩杯酒,推給崔文山的時候,抬手指了指吧台邊的警示牌,“抱歉,先生,這裡不讓抽煙。”
崔文山聞言皺起眉,手裡的煙沒滅,倒是率先盯住了呂泊西,眼神銳利。
後者卻像是沒瞧見似的,從吧台下拿出一隻煙灰缸,“先生,可以扔在這裡。”
托蘭齜起牙,被嘴裡的酒辣的一眯眼,隨即就見崔文山正看著麵前的煙灰缸出神,緊接著再次投向呂泊西的眼神都不由鋒利起來,帶著慍怒。
他陡然一樂,手裡的酒微微晃了晃,直接接過崔文山手裡的煙按滅在煙灰缸裡,“既然來了,當然就要遵守店裡的規矩了,煙嘛,哪裡都能抽不是?”
崔文山聞言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接過托蘭遞來的酒猛地喝了一大口。
“嗚!”托蘭見狀驚呼一聲兒,像是覺得詫異似的湊上前,“不辣嗎?也是,你家鄉的酒,肯定能喝的慣吧?”
他顧自撐在吧台上樂了樂,又將空了的酒杯朝呂泊西推過去。
“你彆說,剛還覺得有些奇怪,這一杯下去,倒還有點兒意猶未儘了,來,再給我倒一杯彆的。”
褚酌夕靠在長廊上,盯著那個金發男看了一會兒,隨即一抬下巴,“那是誰?”
小宿東聞言抬起臉,“托蘭,隔壁阿納斯的,早年間徒手宰了家族首領逃到這裡,這些年一直受鷲鳥的庇護。”
“人稱,笑麵的亞蒙蒂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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