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褚酌夕開始不見蹤影,既不在酒館,也不在外郊租住的小彆墅,不光賀從雲出院時沒來,就連晚上也沒回去住,就好像忽然消失了一樣。
賀從雲獨自辦完了出院手續,但並不著急回酒館,呂泊西前幾天才剛被送進來,正好跟他同一家醫院。
兩人的身份正式對調,賀從雲回病房前順帶給他捎了份兒午飯,推開門,裡麵卻已經有人了,是實在無聊沒地兒去的小宿東。
這幾天去酒館怎麼也找不到褚酌夕,於是隻好來他們這兒了。
見他進來,對方趕緊坐直了,兩眼放光。
“哥!”他叫他,“你知道我大姐頭去哪兒了嗎?”
賀從雲麵無表情地擱下午飯,褚褚什麼時候成他的了。
“不知道。”
小宿東聞言,頓時又蔫兒了下去,“連你都不知道,該不是被鷲鳥的人給抓走了吧!”
呂泊西也就是在旁邊看個樂嗬,他哥怎麼可能不知道?估摸著就是他姐叮囑了不讓說,要不然他還能在這兒給他當陪護?早滿世界找去了。
“嘿?還跟病患搶飯吃!”
他一筷子拍掉小宿東企圖從他的玉米排骨湯裡奪取精華的手。
後者頓時捂住手背,“都受傷了力氣還這麼大…”他又一癟嘴,“那你說她能去哪兒嘛!要不是被抓了,她乾嘛躲著不見人?”
“我看就是鷲鳥的人乾的!還有你這傷!還有…還有那天晚上的爆炸!肯定就是他們的人乾的!故技重施!”
“我看就是開戰在即,生怕自己打不過,才要事先抓了大姐頭當人質呢!”
他又猛地站起身,想一出是一出,“哥!咱們去救人吧!”
賀從雲掃了他一眼,顧自戴上耳機,扭頭換了個方向。
什麼意思嘛…小宿東癟了癟嘴,又看向呂泊西,滿眼期待。
後者啃排骨的動作一頓,抬了抬自己裹滿繃帶的手,“我都這樣兒了,你就饒了我吧?”
小宿東頓時又蔫兒了。
“首先,我沒弄懂你的邏輯…”呂泊西“吸溜”了兩口排骨湯,“就算像你說的那樣,可鷲鳥憑什麼覺得我姐能給他們當人質啊?”
他姐明明就跟花園不共戴天好嗎?彆說當人質了,就光她先前折騰出來的那些事兒,估摸著兩邊都得為誰先給她第一槍短暫的和好一會兒。
小宿東先是一愣,緊接著恍然大悟,隨即仰天長笑三分鐘,這才擺出一副“你這都不知道”的表情,搖頭拍了拍呂泊西的肩以表安撫,嘴角的笑幾乎快要咧到耳後根。
“害!大姐頭也真是的,保密工作居然做的這麼好!連你都不知道…”
他又跑到賀從雲麵前,大著膽子摘掉他的耳機,壓根兒憋不住笑,“哎?你知道嗎?”
見兩人麵麵相覷,一臉的不知所謂,小宿東頓時叉腰狂笑。
天底下除了花園的人,該不會隻有他知道他大姐頭的身份吧!哈哈哈!還好老宿東聰明!
“不是…這…突然間是怎麼了?”
呂泊西莫名發怵,飯也不吃了,趕緊忍痛下床,往賀從雲身邊躲了兩步。
可彆突然撲上來咬他一口。
賀從雲聽著耳機裡傳來的槍擊聲,以及不時間斷的交談,又看了看小宿東,勾唇笑了笑。
“青春期的小孩兒都這樣,不用管他。”
“是…是嗎?”
呂泊西撓了撓頭,他十七八歲的時候症狀也沒這麼嚴重啊?
與此同時,辛特拉幾支勢力分彆派守在酒館附近的眼線紛紛回去報備,聲稱自打那晚以後,那家酒館的女主人已經消失了三天之久,期間未曾與同伴見過麵。
崔文山聞言眉間頓時蹙起,緊接著就開始頭腦風暴,翻江倒海的想。
她這才剛從花園手底下僥幸逃脫沒幾天,怎麼就突然消失了?辛特拉就這麼大,耳目眾多,她能去哪兒?
“附近都找過了?還有她那幾個同伴?確定私下裡沒有偷偷見過麵?”
陳量十分肯定地點點頭。
“人我們都盯緊了,那兩個女人連夜從赫河趕回來後就一直待在酒館,另外兩個男的在醫院,一直都在我們的監視範圍之內,從未離開。”
“這就怪了…”
見崔文山一籌莫展,陳量有些看不過眼。
“老板,那女人都毀約了,咱們當下最要緊的是想法子應對四天後與花園的交鋒,還管她做什麼!”
崔文山聞言掃了他一眼,無奈搖搖頭,一肚子的憋屈無處宣泄。
“沒她在,這事兒恐怕就不好辦了…”
範戈爾在接到艾格的傳訊時,正在二樓的玻璃房裡曬太陽,聞言猛地坐起身。
“不見了?你確定是不見了,不是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