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孫向東說的是對的,婁旭也知道,可他並非是不願去琢磨,而是他清楚,他是知道杜象初的。
兩個人從穿開襠褲起就認識,而且小初在他麵前的時候…就跟小時候一樣,現在也是,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
若是真要計較起來,就是杜象初現在壯了,能看的出他有在做健身之類的運動。
可是這麼做的原因有很多,譬如單純想練,或是覺得自己坐實驗室坐久了,不能再這麼垮下去,所以才鍛煉身體的,或者根本就是想要吸引女孩子。
類似的原因比比皆是,簡直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多,憑什麼就說他是因為乾了壞事兒…
婁旭很生氣,氣孫向東無緣無故在他麵前蛐蛐小初,也氣杜象初最近總不聯係他,才讓孫向東有機會鑽了空子。
為此婁旭生了他好一陣兒的氣,連巡邏也不跟他搭檔了,跟隻受了氣的羊駝似的,一看見孫向東就忍不住想往他臉上吐口水,讓他胡說…
難道他不知道有些隔閡一旦產生,就很難再抹乾淨了嗎?即便再細小,也是會留下痕跡的…
他應該知道!卻還在他麵前隨便掰扯!明明就沒有證據!
婁旭越想越氣,直接拉開椅子“啪”的一下拍在地上,嚇了身邊的孫向東一跳。
他心裡明白的很,可就是有意不去看他,麵不改色,“吧唧”一下坐到椅子上,兩手抱胸目不斜視。
讓他胡說八道!讓他口無遮攔!
“啊…那個…”吳隊乾咳兩聲兒,清了清嗓子,瞥向婁旭的方向。
這兩個小實習生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估摸著是鬨了什麼矛盾,先前還跟牛皮糖似的黏在一塊兒,這幾天就又跟炮仗似的,一見麵就往上撅,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
他收回目光,視線緊接著掃過會議室內的眾人,企圖斬斷大家分散的思緒。
“好了,都看我這裡。”
吳隊揚起手,“最近市公安局的禁毒支隊,在幾天前的一次圍剿中,收獲了一種能夠在陽光下呈現出淡淡薄荷色的圓形藥片,這件事,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說?”
會議室內先是靜了一瞬,眾人麵麵相覷,好一會兒才有人開口道。
“有所耳聞,貌似是一種此前在市麵上從未見過的新型號。”
“聽說做出這個藥劑的,是最近在東遠周邊剛剛打響名號的新人?叫什麼來著?”
“杜父。”
“沒錯,不是說正在跟毒刺對打嗎?下手很是凶殘。”
“就是因為這樣,考慮到正好能跟毒刺相互牽製,所以才不讓貿然插手的。”
“原來是這樣…”
“杜父,父?一個剛剛嶄露頭角的新人就敢這麼狂妄?毒刺怎麼說也是目前坐鎮東遠黑色地帶的霸主,能容忍這麼一個囂張的新人在他的地盤上徘徊?”
“我也想,估摸著是撐不了多久的,所以咱們的目標最終還是放在毒刺身上,這根刺一天不拔,可謂是渾身不痛快!”
“沒錯!”
會議室內到處議論紛紛,隻有兩個角落安靜的出奇,一頭一尾。
吳隊蹙起眉,一言不發,是因為知道內情,如今的狀況遠比大家想象中來得嚴重。
而婁旭,同樣蹙著眉,額頭幾乎快要低到桌麵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是始終不斷又刻板地摳著指甲之間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