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相經早起接了通電話,大致意思是,他先前托人拿出去的那些貨,其中放在黑市的那一批,被個南洲的買家看上了。
對方先後一打聽,聽聞那貨是杜父的,正在脫手,目前擺在黑市的還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於是便聯係了北洲當地的人想要進行買斷,並且已經交付了其中一部分的定金。
隻是交付的量太大,並且除此之外,對方還出乎意料的要求與杜父本人見一麵,說是想要進行更深一步的合作,實則話裡話外都透露著一股拉攏的意思。
這事兒本就有風險,更何況還涉及到他們大當家的,北洲的人拿不定主意,這才一通電話打到了房相經的手機上。
杜象初這邊才剛剛泡完藥浴出來,扭頭就聽見這一遭,屁顛兒屁顛兒地擠到房相經身邊,手肘往後支著欄杆,毛巾搭在脖子上,就這麼靜靜的聽。
隻是聽著聽著,嘴角便不由勾起笑意,眼睛也亮閃閃的,直等房相經一掛電話,頓時樂出聲兒。
“笑什麼?”後者問他。
杜象初搖頭,換了個方向,彎腰撐著護欄,曲著條腿看向遠處,話裡懶散。
“南洲的買家?會不會太巧了?究竟是南洲的買家還是東洲的買家,這倒還真不好說。”
房相經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你是說…東遠市局的人在趁機釣魚?”
杜象初隻笑,不置可否,半晌兒又挑眉,“哎,你問他是男是女的了沒?”
房相經看他一眼,終究還是如實回答,“女。”
前者聞言倏地一樂,沉沉笑了兩聲兒,“女孩兒啊…”他意味深長。
“這世上這麼急著跟我過不去的姑娘能有幾個?有這能耐跟膽識的又有幾個?”
“貨才拿出去沒幾天,就有人找上門了,可不是使勁兒盯著我的動向瞧呢嘛。”他道,話裡不合時宜的流露出幾絲興奮。
“看來這大半年不止我在苦惱往後的事兒,東遠市局的那些家夥也沒閒著。”
他又笑,隻是不過一會兒又斂下嘴角,眉梢亦是耷拉下來,眼中隱隱流露出幾分失望。
“不過,那小姑娘是不是著急了?”他看向房相經。
“依照她的頭腦,多半得是出其不意才符合她的個性,這回倒是怪了,留下這麼大一個破綻,也不知道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房相經不懂他究竟在苦惱什麼,眉毛擰的跟疙瘩似的,收起手機翻了個白眼兒。
“你管她是陷阱還是餌食,隻要你安分待在這兒,那就對你不起作用。”
“東遠市局既然想著引你出去,那麼隻有兩種可能,一來,他們還沒找到你的確切位置,隻有用這種法子引你上鉤。”
“不過他們手裡有這麼多咱們的人,又有禿鷲在,多半是藏不住事兒的。”
“可都這樣兒了,卻還要用這種法子引你現身,就說明這雨林他們攻不進來,至少短時間內你還不必擔心,等把身子養好些,再想法子出去也不遲。”
房相經原本是這麼替他打算的沒錯,可聽身後一直沒動靜,心裡頭“咯噔”一聲兒,就知道這事兒不好,當即扭頭,使勁兒給了杜象初一個爆栗。
“嘶!”後者猛地捂住腦袋,淚花兒都出來了,“老爹!你乾嘛呀!疼!”
房相經急得直接抄起拐杖抽他,“還我乾嘛!說話!怎麼想的?是不是想去北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