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同是禦史，雍京城的陳大人家裡也很窮，但沒窮到這份上。
“二哥哥，我們進去吧。”
明馨決定，今日不說秘密了，來給孫大人送驚喜，正好她兜裡錢都花不完。
明亦謙拎著小妹的手，走了進去。
這府門半開著，連個守門的門子都沒有，不由得叫人心生不適。
以前去的那些大臣家裡，都富得流油。
走過前院垂花拱門，明馨與明亦謙就看到有兩個仆人，在摘樹上的蘑菇和木耳。
仆人見有人進來了，不知身份，但看衣服料子也知是富貴之人，彎腰行禮。
明馨一直是個自來熟。
“小姐姐，你們好。”
“孫伯伯在不在家裡呀？我和哥哥找他玩。”
明馨上前，笑咧咧的，無比可愛。
女仆人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嘴裡發出啊啊的聲音。
然後做了手勢，意思是要領著明馨去找。
女仆人是啞人，但能聽懂。
“不好意思呀。”
明馨摸了摸頭，她不知道她們不能說話。
明亦謙看著善良的小妹，無聲笑了笑。
二人跟著女仆人，來到了一座乾淨、寧靜的院子裡，又來到一間破書房前。
書房窗戶上，還長了幾朵小蘑菇。
女仆人敲了兩下門。
“阿青，可是蘑菇摘完了？”
“摘完就和青菜炒在一起吧，再切一碟子鹹菜。”
裡麵傳來蒼老的聲音。
還有掀看書紙的聲音。
領路的女仆人便叫阿青，她有些著急，又敲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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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麼事啊？”裡麵人合上書冊，疑惑道。
見狀，阿青也說不清楚。
明亦謙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有股淡淡的黴味。
“孫大人，是本宮以及本宮的皇妹。”
孫禦史站起來，行禮。
他剛下朝回來，一身官服還未脫，正寫著律法的修改建議。
“孫大人請起，本宮看孫大人府上的下人，竟摘樹上蘑菇炒來吃，是有何難處嗎？”
“本宮可幫予一二。”
明亦謙緩緩道。
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也太窮了。
孫禦史撫了撫花白的胡子，“殿下，不用了。”
“臣節儉慣了，不喜鋪張浪費。”
他唯愛花錢，買點書籍來看。
每月俸祿，除了必要的開支，都讓他捐給了城中貧困人家。
明馨用青靈眼看了看，這孫禦史果真是個清白大善人。
“孫伯伯，炒蘑菇好不好吃呀？”
“我也想吃。”
明馨拍了拍肚子，覺得有些餓了。
等一會兒吃飽飯，再想個辦法，讓孫伯伯收下銀子。
孫禦史笑得慈祥，“四公主想吃的話，那就跟著一起吃吧。”
“不過，可不能嫌難吃。”
他讓阿青回去多準備兩碗飯，出了書房。
院裡隻有一個中年男下人，拿著掃帚，掃著地上落葉。
除此，就沒有其他下人了。
明亦謙長那麼大，少見這種清官，不由得問起了剛進來時，看到的那兩名啞女。
“孫大人，那兩名啞女，是天生就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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