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立唐上前一步，看一眼戴安瀾道：
“旅座，我懂，這是我指揮失誤，我不會丟咱黃埔的人。”
這樣說著，他便將自己軍帽和軍服脫下，拔出腰間配槍，啪地一下拍在桌上。
“楚旅長，我願意接受軍法處置，就是希望你彆牽連我們旅長。”
看左立唐倒是磊落，楚天這怒氣也消了不少。
“你倒是勇猛的很，掄著大刀就往鬼子堆裡衝，可你以為這是冷兵器時代嗎？需要你衝鋒陷陣嗎？”
楚天上前一步，怒目看向左立唐道。
左立唐仰著頭，一句話不說。
此時楚天就算將他槍斃，他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拉出去，斃了！”
楚天話音落下，在一旁的小結巴便一擺手，幾個衛兵衝過來，便將左立唐拖出去。
此時，一直沒說話的王銘章急忙上前攔住道：
“楚旅長啊，左參謀長也是殺敵心切，現在我軍正是用人之際，不如讓他戴罪立功，如何？”
戴安瀾沒有說話，隻是背著雙手，看著眼前地圖，仿佛即將被槍斃的，並不是自己的參謀長。
楚天瞥一眼左立唐，冷笑道：
“明日南城門防禦，交給122師，左立唐麾下兩個團，作為預備隊。
左立唐在一旁觀摩，看看122師是怎麼打的！”
這話可比殺了左立唐還讓他難受。
因為他本就心高氣傲，瞧不上川軍這些泥腿子。
現在竟然讓他給川軍當預備隊，這不是抽他的臉嗎？
就在左立唐梗著脖子要犯倔的時候，一直沉默的戴安瀾轉過身去。
“左立唐，服從命令！正好也向川軍的弟兄們學一下，怎麼和小鬼子打仗。
你那一套，嚇唬一下軍閥還行，對麵的鬼子你可唬不住！”
戴安瀾的話像是定身咒，左立唐瞬間蔫兒了下來，不情不願地說道：
“是，旅座·····”
“沒吃飯嗎？”
戴安瀾聲音不大，目光卻更冰冷。
“是！旅座！！！”
左立唐高喊一聲，差點兒沒把指揮部屋頂掀翻。
此刻，楚天繼續道：
“四旅傷亡79人，不算大，明日我抽調兩個連，作為東城門的預備隊。”
這傷亡讓左立唐和戴安瀾不由得對楚天側目而視。
戴安瀾的防區，就拎著楚天指揮的北城門，他可聽得真切，鬼子在北城門集中的火力最凶，攻勢最猛。
沒想到，傷亡最小的竟然是四旅。
戴安瀾並不知道，那邊兒火力凶猛沒錯，不過卻是四旅猛抽小鬼子的火力，鬼子三輪衝鋒打完，屍體堆了一層。
後麵鬼子連衝都不敢衝了，一群小鬼子在兩三百米的距離上磨洋工，磨磨蹭蹭，就是不敢靠近北城牆。
往後鬼子前沿指揮官，被自家師團長抽耳光的光景，他們是見不到了。
左立唐看一眼楚天道：
“楚旅長，鬼子是不是不打你啊？”
他也隻能如此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