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上一次下山還是多年前了,下次山要走整整三天山路,以前下山基本都是爺爺一個人去的,現在的薑山已經忘了怎麼走,本來山上也沒有路,走著走著便迷失了方向。
還好大山是薑山的地盤,不至於餓死困死在裡麵,可是即便是這樣,薑山還是走了大概十天才出了大山,出了大山,眼前還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地方,沒有一點以前印象中山下小村子的模樣。
薑山拍了拍額頭,心中大呼一聲:“奶奶的,走錯路了”,既然走錯就走錯了,總不能又返回去重走一次吧,說不定還是走錯呢,再說自己要去的地方是兒時的雁回村,那裡埋葬著自己的父母,也隻有找到那裡,才能找到去了隔壁村的小花兒。
也不知道現在小花兒是個什麼情況,她還會不會記得我。薑山心裡想著,錯了就將錯就錯吧,可是現在荒無人煙啊,如果再走個三五天,這裡又不是大山,那豈不要餓死在這裡,難道就這樣出山未捷身先死,薑山搖了搖頭,算了不管了,走吧。
又是五天路程,幸好薑山身上還有一點點存貨,要不然走這樣滿是荒草連老鼠都沒有的地方真的會餓死。
不過身上的存貨也在三天前吃的一乾二淨,薑山一屁股坐在一個小山坡上,奇怪的是坡後麵有一大塊色彩豔麗的花,還飄出異常好聞的花香,薑山深深吸了一口,好香啊。
可他現在卻沒任何心思去欣賞這一片豔花,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薑山憤憤的想著。
突然一股細小的煙緩緩上升,有了,終於有人了,我三天沒東西吃都快餓死了,說來也奇怪,這地方怎麼一點山貨也沒有,就連野果或者能吃的野草都沒有,好生奇怪,薑山一挺身站了起來,往升煙的地方搖晃著奔了過去。
往前走了大約小半個時辰,薑山終於看到了炊煙的來源,是幾座小茅草屋內出來的,此時的薑山已經饑腸轆轆,看著幾座茅草屋,薑山就像是看見一頓美餐一樣,巴巴地就走了上去,屋內蠟燭的燈光忽閃忽閃的,隱隱約約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薑山興奮極了,是不是正在吃晚飯啦,薑山抬頭看了看快要落下的太陽,一溜煙鑽了過去。
嗯,怎麼有水聲,還陸陸續續出現細小的哼歌聲,薑山靠近茅草屋的圍牆,圍牆裡麵還有一群小雞仔,本來薑山應該大大方方從正門進去的,可能是餓昏了頭,亦或是頭腦不清,薑山竟然鬼使神差般選擇了最不應該的方式——爬圍牆。
靠近窗戶,薑山終於聽到了水聲歌聲的來源就在這座小茅草房裡,可是窗戶上糊了紙又看不清裡麵,薑山好奇心驅使便扒開了窗戶一條縫,眯眼朝裡望去,眼前出現了一頭長長秀發,秀發搭在了白白的背上背上有一顆小小的紅痣,白白的背,肌膚嫩滑,霎時好看,不過頃刻之後一聲尖叫聲暴起,頓時旁邊大草屋衝出來三個人影。
“糟了,闖禍了,快跑”,這是薑山心中第一想法,說時遲那時快,薑山拔腿便往回跑,隻聽見後麵的人大喊著“快!抓住他,”
聲音越來越遠,薑山也顧不了那麼多,奮力往外跑去,轉眼又看到了另一片異花,薑山毫不猶豫衝進異花之中,頓時間花粉肆溢,突然一片頭昏腦漲心神不寧,薑山一個倒栽蔥倒在花叢間。
“嘰嘰,嘰嘰”,薑山耳朵裡傳來一陣陣小雞叫聲,可是手腳卻動彈不得,薑山緩緩睜開眼,眼前出現一張紅彤彤的臉,隨後一陣說話聲,眼前又出現一張滿是胡須的臉,薑山已經渴的厲害,模模糊糊地說著:“我渴我渴”。
一股清涼甘甜的泉水灌進喉嚨,隨後又是一口口像是稀飯的東西灌入口中,薑山哪裡管的這麼多,模模糊糊端起碗就往嘴巴裡麵送,終於一碗下肚,薑山神誌稍稍回複,眼前模糊的景象也漸漸清晰起來,身前站著三個人,兩個年紀稍大的一男一女,後麵還站著一個穿著短衣長褲的少女。
“年輕人,你醒了?”年紀稍大一點的男主人開口問了起來:“你到這裡來乾什麼,為什麼要偷看……嗯……爬圍牆?快說!”
薑山回了回神想了想剛才的事情,一頭秀發和一個有一顆紅痣的白白的背,這明顯是姑娘在洗澡啊,不過薑山可不敢說實話,他心裡想到,完了,我偷看人家女兒洗澡了。
可是看大叔身後的那一姑娘,秀發卻沒這麼長,難道我看錯了?不是這位姑娘,難道是這位大娘?可是大娘也沒有這麼長的秀發啊,薑山心中疑惑頓生,可是不管怎麼疑惑,爬牆卻是板上釘釘的事。
薑山心中轉了幾個來回,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大叔,剛才我不是要偷看,不是,不是偷看,我根本是沒想到……我隻是……隻是想討點東西吃,大叔,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見薑山吞吞吐吐的樣子,大叔疑惑地看了一眼薑山,轉身又問道:“你來的時候是不是經過了坡後的那一片花叢?”
薑山肯定地點了點頭。這一問話的功夫,薑山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手腳全部被捆起來了,他心頭轉了轉,不會就偷看人家姑娘洗澡就會被乾掉吧,我隻是看到了頭發和後背,其他什麼都沒看到呀,如果這樣就被乾掉,那豈不是冤死。
況且屋內的幾人都不像那洗澡的姑娘,難道是這大叔大娘還有另外一個女兒……
可容不得薑山多想,大叔和大娘對視了一眼之後,微微點了一下頭,又繼續問道:“小夥子你從什麼地方來,來這裡乾什麼?”
薑山本就是一個大山來的人,沒有什麼特殊身份,又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自己隨身帶著的包裹估計早已被查看了幾遍,不過那也沒事,就幾件爛衣服而已,其他東西一起同爺爺埋葬了,就連最珍貴的老虎皮都同爺爺一起下葬,自己現在可謂是孑然一身,想到這裡,薑山便老老實實把自己從山裡來,如何走到這裡細細說了一番。
大叔三人仔細聽完薑山的訴說,估計也看出薑山說的是實話,隨後便解開了捆著薑山的繩索,恢複了薑山自由,還邀請薑山吃了一頓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