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堂的病房內,半大孩子蔡安依舊在許大夫的囑咐聲中不斷地進來進去,同時屋內也多了不少臉盆和藥材等物,房外的空地裡也架上了一個簡易的燒水鐵架。
而許大夫也幾乎一刻沒停過,不斷地來回在病房與藥房之間。
這段時間最閒的反而是薑山,無任何事可做,隻得在一旁乾著急!薑山在這種不斷的著急與無奈的雙重折磨下度過了將近一炷香時間。
此時,許大夫終於是停下了自己繁忙的腳步,走到鄒月蘭身前,仔細地把了一下脈。
“好了,現在可以了,蔡安,過來幫忙!”許大夫朝屋外燒水的蔡安叫道。
謝天謝地,終於是開始了,不過薑山此刻的心依然是高懸著的,雖然他對許大夫的醫術是沒有任何懷疑,但是卻被剛才寫的那兩張莫名其妙的承諾書給整迷糊了,尤其是第一張那四個字,醫治無效!
這可太嚇人了。
深夜屋外很是安靜,而病房內卻是熱火朝天,這個許大夫在醫治時也是有所避諱的,雖然沒有請薑山出門,但是卻要求他背對著,不得偷看打擾。
這當然是許大夫不得已而為之,因為這畢竟是給女子瞧病,不僅要顧及女子清譽也要顧及自己的名聲,又要讓女子親屬在場又得讓其親屬不能私窺,那也隻能采取這樣折中的辦法了。
因為同樣的原因,許大夫這次使用的銀針為長銀針,火罐為長竹罐,就是為了避免直接接觸女子肌膚,說來也是,這長針和長竹罐已經好久都沒用過了。
薑山就坐在窗邊的凳子上,背對著師徒兩人,耳裡隻聽見淅淅索索的聲音。
整個醫治過程可謂是極其複雜,許大夫不僅用上了銀針,還有竹罐,藥草等。
鄒月蘭的頭上插滿了銀針,脖子上幾處還拔了火罐,雖然針灸拔火罐沒什麼特殊的,但是有幾點還是值得描述一番的。
比如針灸,這許大夫不僅在鄒月蘭頭上插上了長銀針,而且在鄒月蘭的身上也有,不過都是隔著衣服的,這就說明這許大夫對人體穴位的分布已經是了解的爐火純青。
又比如拔火罐,這許大夫使用的是長竹罐,竹罐裡麵放著藥材,奇特的是許大夫在鄒月蘭的脖子上拔了幾次火罐後,拔了火罐的皮膚上竟然不留下任何黑紫色印記……
這些手法薑山自然是瞧不見的。
師徒兩人在奮力地救治,而薑山隻得在一旁乾著急,這段時間實在是難熬,有幾次薑山甚至忍不住想偷偷望去幾眼,可終究是理智戰勝衝動。
就這樣時間在一分一毫地過去,經過將近半個時辰之後,薑山的耳邊終於傳來了一聲咳嗽聲。
沒錯,這是鄒月蘭的聲音!薑山的心終於是落地了,與此同時傳來的還有許大夫洪亮的聲音,好了,你可以過來了。
謝天謝地,薑山舒展了一下自己快僵硬的脖子,回身走到床邊,雖然隔著薄紗,但是薑山依然能夠看見此時的鄒月蘭氣色顯然已經好多了,再也不是剛下馬車時那樣的蒼白色,而且呼吸聲明顯要勻稱許多。
“許大夫,情況怎樣?”薑山向旁邊正在收拾銀針與竹罐的許大夫問道。
“應該沒多大問題了,不過還需要服藥靜養幾天,”許大夫瞧了瞧薑山繼續說道:“你們就在這裡服藥修養幾天吧,這幾天病人不能顛簸,對了,就由蔡安照顧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