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曹氏麵帶著一些愁容又帶著一絲恨意道:“其文啊,是個苦命的孩子,他父親過世的早,我一人拉扯他長大……”
曹氏絮絮叨叨開講了,薑山也是在一旁細細地聽,從曹氏的口中,他知道了這董其文也算是個人物,早年喪夫,但是他聰明又肯乾,年紀輕輕就在鏢局找了份雜活乾。
因為他的踏實努力,被一個鏢師看中,收他做了徒弟,後來他一邊乾活一邊習武,等功夫練的差不了,便自然而然地當上了鏢師,時間久了就成了鏢頭。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在走鏢時結識了一個外鄉女子,兩人情投意合,後來便喜結連理。
初時兩人勤儉持家,日子過的越來越好,兒女也是一個一個落地,可是後麵幾年,因為董其文經常不在家,他的妻子手上又有了點閒錢,在一些有心人的攛掇下便染上了賭癮。
賭癮可是要人命的東西,他的妻子又無法控製,後來不僅把多年的積蓄全部輸了,連兩人在縣城買的小房子也輸了。
後來沒辦法,兩人隻好重新回到了村裡生活,原以為他的妻子會因此而改變一下,可是她卻仍舊死性不改繼續惡賭爛賭,導致後來到處欠了債,甚至連高利貸都欠了不少。
他妻子害怕彆人上門討債,在某個深夜裡悄悄收拾了行李,狠心扔下五個小娃一走了之,如今已不知去向。
事情講完,那曹氏也是滿臉淚痕,如今這幾個小孩都是她在管,那董其文也回來的甚少,因為他一回來,就有許多要債的圍著轉。
雖然他也還了不少,但是由於欠的債實在太多,他哪裡還的過來。
可以這樣說,他賺的那些月俸還沒有高利貸的利息多。
好好的一個家,因為爛賭變成了這樣,薑山也是唏噓不已。他伸手拍著曹氏的手安慰道:“伯母,既然事已經這樣,你也要看開一點,再怎麼說,其文兄還有這麼多可愛懂事的孩子,他們以後可就靠伯母你了。”
薑山說完,順手就抱起了膩在他身邊的小妹,然後從懷裡掏出了十兩銀子,當著曹氏的麵塞進了小妹的衣兜中。
“薑掌櫃,這,千萬不可。”
曹氏還想掏出來還給薑山,可是薑山卻是攔住她的手道:“伯母,我存蓄也不多,這些你就拿著,也不必和其文兄說,剛才你叫我大侄子,這就算侄子孝敬你的。”
見薑山態度堅決,曹氏當即感動地掩麵哭了起來,口中還直說著謝謝,這銀子是薑掌櫃從自己懷裡掏的,她自然知道這便是這薑掌櫃個人的心意。
她活了六十幾年,見過不少好人,也見過許多壞人,但是頭一次這麼大方的好人可是第一次見,她當然是感動不已。
見曹氏的情緒有些失控,薑山安慰幾句之後便準備告辭,那曹氏還想留著薑山吃飯。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曹氏這裡隻是他的第一站,後麵還有好些地方要去。
臨了,薑山和曹氏道:“伯母,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十五日我們鄒老板在鏢局設宴答謝眾位家屬,到時候我們鏢局有專車來接,那天你記得把小孩子們都帶上,快過年了,我們一起吃個團圓飯。”
“咦,我兒子說他的老板不是姓白麼,怎麼成姓鄒的了?”曹氏有些不解。
薑山笑著解釋道:“以前是白老板沒錯,隻是前些日子我們鄒老板剛買下了鏢局,因此現在的是鄒老板。”
曹氏連忙點頭道:“鄒老板是好人啊,真是好人,薑掌櫃,你幫我帶句話,就說我老婆子感謝鄒老板了,祝他一胎生倆,百子千孫,萬代昌盛。”
一胎生倆?哈哈,薑山心中暗笑,這話我可不敢帶,鄒月蘭那丫頭搞不好會氣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