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如徐大維所說,薑山便再也不用跟著林常青去東正街出工,而是跟著徐大維在地盤上到處巡查。
他也從汙衣變成了淨衣,自然,這並不是說他換了丐幫汙衣派和淨衣派的派彆,而隻是說他的衣服從臟衣變成了乾淨的衣裳,成了一名底層管理者。
上午,東城的一座不大的房子裡,段學富在丫鬟的攙扶下,坐在了院裡的躺椅上。
昨日他挨了不少的打,受的傷自然是不輕,不過還好,傷也並不是很重,但是要恢複如初,那肯定得靜養一段時間。
院子中還堆砌著昨日還沒來得及賣出去的桌椅櫃子之類的家具。
他們的房子不是很大,但是裡麵卻是很乾淨,這個丫鬟其實也並不是他們買來的。
在他們的爹爹在世的時候,小荷還是一名四處流浪的乞丐,爹爹看到這個小女孩乖巧可愛,一時不忍心,便把她帶了回來給自己的女兒當了個小丫鬟。
其實在兄妹倆眼裡,也把小荷當成了最小的妹妹,隻是這小荷懂事,一直都以丫鬟的身份自居。
段知書從屋裡走了出來,左手拿著一個信封,右手拿著一張信紙。
“哥哥,你看看,我這樣寫可以嗎?”說完,她把已經寫好的信紙遞給了段學富。
段學富艱難地翻了一個身,接過了妹妹手裡的信。
稍微看了一眼,隻見上麵寫著
今欠“空白”白銀一百一十兩,以後定當帶息奉還。
借款人為段學富段知書兄妹。
後麵則是寫明三人現在的住址以及時間某年某日。
這裡麵的空白位置是段知書專門留出來的,她此刻還不知道昨日幫他們那個人的名字。
這分明就是一張欠條。
一百一十兩啊,段學富一看到就腦殼痛,憑自己現在的情況,要想還上這筆錢,那可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了。
可是他是個有底線的讀書人,即使再困難,他也不會真的欠債不還,那還和老賴有何區彆,雖然心中隱隱作痛。
但他還是點點頭認可了這張欠條。
“妹妹,你昨日說知道他在哪?他是哪家的公子啊?”段學富把信遞給了妹妹問道。
段知書搖搖頭道“他不是哪家的公子,就是你昨天看到的那樣。”
“什麼?他真的是一個乞丐?”段學富驚詫之餘,猛地起身,隨後身上就傳來一陣疼痛,“乞丐哪來的這麼多銀子?”
其實這個問題,段知書也很是好奇,“不知道,可能是……”
段知書想了能想的幾個可能,可似乎都不合適,於是乾脆就沒有說。
“或許他是哪家的公子,被父母趕了出來,沒地方可去,便做了乞丐?”小荷猜測著說道。
段學富搖搖頭“荒唐,他身上揣著這麼多銀子,就算被父母趕了出來,那也完全可以過上好日子,怎麼會去做乞丐,再說了,他出手都這麼大方,怎麼會虧待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