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門獻俘儀式如火如荼準備著。
可彆小瞧這獻俘儀式,獻俘禮屬於軍禮,流程嚴苛、禮儀繁瑣,穿什麼衣服、說什麼話、什麼時候告祭太廟...等等一切都需要禮部製定。
不可能這邊皇帝一拍腦袋下決定,第二天就能馬上開始。
而會同館內的外國使臣們,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心思各異。
惶恐不安者有之、心懷敬畏者有之,而東瀛使臣奔走得更勤快了,舍出去的錢財更多了。
逐漸平靜下來的京城,又一次悄然掀起一股風暴。
不,應該說京城這種地方,無時無刻都在湧動著暗流,隻不過張麟不在名利場上,並沒有摻和其中罷了。
休沐日。
張麟錘煉著武道,從最基礎的拳腳開始,到一柄樸刀被舞得虎虎生風、水潑不進,仿佛空氣都要震裂。
兵器是拳腳的延伸,張麟拳腳不差,再加上有阿鼻道三刀傍身,刀鋒之中更是平添幾分煞氣。
就在一遍一遍的演練當中,駁雜的氣血順著呼吸被排出體外,蒸蒸汗氣如氤氳白霧,換血後的身軀愈發自如,仿佛毫無滯礙。
舉重若輕、舉輕若重轉換自如。
他的武道境界剛剛迎來一波飛躍,力量更是急劇暴漲,雖然有領悟了‘鎮嶽’之勢的緣故,使得他不至於力量失控,但力量轉圜難免不夠圓潤。
錘煉了幾日,算是徹底解決了這樁問題。
就在這時,秋意從院門外走進來,身後還領著一個身披鐵甲、麵容堅毅的侍衛。
張麟停下動作,看向兩人。
“公子,這位是十四皇子府上的侍衛,特來邀請您一塊過去宴飲。”
“十四皇子?”
張麟腦海中過了一遍,確定自己未曾和這位皇子有過交集,當即眉頭一皺,這十四皇子為何突然邀請他宴飲?
難不成也是想參與奪嫡,想要通過自己來求得張景泰的支持?
不管哪一種,張麟都不想和這群麻煩牽扯在一起,剛想要擺手拒絕,麵前的甲士卻恭聲道:
“容稟公子,這宴飲邀請了京城諸多名門貴族,還有從北疆回來的子弟,宣平侯家韓元慶韓公子說是公子大哥的戰友,想邀您一見...
十四皇子也早就對公子您神交已久,特地囑咐小的務必將您請回去!”
因為甲胄在身,無法行全禮,隻是微微躬身,將手上的請柬高高舉過頭頂,恰好與張麟抬手平行的位置。
“我大哥?”
張麟猶豫了片刻,還是接過請柬,“回去告訴十四皇子,我收拾一下,稍後便來。”
甲士告退。
張麟又吩咐人打了一桶熱水,將身上的汗水洗去,換了一身乾淨華美的衣裳,腳上踩著縷金靴、盤龍襪,騎著火麟馬顛兒顛兒地出門去了。
絲毫沒有那些王公貴族的派頭,出門還要個八抬大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