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麟話音剛落,就見人群中出來一個矮壯的、梳著月代頭的東瀛武士出列,身後幾個身穿和服的東瀛使臣和畏縮的東瀛王子也站了出來。
“火勢是在在下的房間內引起的,當時在下正在榻上睡覺,幸而在下機敏,僥幸逃脫以致沒有罹難。”
宮本寺智微微躬身低頭,一板一眼地行禮。
張麟眉頭挑動,上下打量了一番對方,忽地笑出聲:“原來是你,那日誰叫你在京城重地招搖禦空?想必身上的傷勢還沒好全乎吧?”
他尚在七品洗髓,未曾到煉髓如汞的圓滿境地,加上元神攻擊彙聚的一箭才堪堪將這武士從空中射落。
而如今,他已然六品換血,元神方麵也有不小的進境,即便不借助紫曦弓之威,鎮壓宮本寺智也在反手之間。
宮本寺智聞言,眼神先是茫然,而後抬頭看向張麟,這才露出恍然的神色。
“是你...”
方才他就覺得張麟的聲音有些耳熟,現在對方一提及前些日子的箭矢,他這才回想起來,當日那淩空射箭之人所發出的警告聲和眼前這人如出一轍!
‘隻不過...他才六境?’
他又是心中一顫,忙不迭把頭埋得更深。
當日想來,以為是錦衣衛中的高手,至少是四品以上的強者出手,至少他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的失敗。
現如今,卻發現出手之人不過是六品換血,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你當時在睡覺?火勢是如何引起的?意外所致還是說有人潛入故意縱火?”張麟雙眼微眯,並沒有先入為主。
雖然沒有卷宗,但上麵傳遞過來的任務是找出凶手,似乎先入為主地認為是人為縱火。
“這個在下不知...”
“不知?你身為四品武者,感知何等敏銳?莫說有人靠近房間,就算風吹草動,也應當逃不過你的耳目吧?”
開竅之後,身體與天地產生交互,這是不以個人意誌為轉移的。
就算處於睡眠當中,一定程度上也會察覺到異樣闖入自己身體範圍內的小天地。
宮本寺智一驚:“的確如此,除非是精通潛身之術的強者...”
“好了!”
張麟大手一揮,“先去現場看看!”
禮部的官員連忙在前麵帶路,會同館的使臣們也一同跟上去看熱鬨。
“張大人,從事發到現在,被火燒的廂房我們一直有人把守,絕沒有任何的破壞!”
“欸!大人,小心腳下的石頭...”
禮部官員落後張麟半步,含胸駝背,手臂微曲為張麟引路,時不時還說些體己話,提醒腳下的石頭雜物。
身後跟著的烏泱泱使臣們,對視一眼,都意識到這位錦衣衛總旗身份不凡。
至少,不是如表麵上的官職看起來這麼簡單。
“這位...是什麼身份?”
“當今梁國公之子,前日破了王恭廠爆炸一案的主辦官,當今最受寵的長公主既定的駙馬爺!”
嘶~恐怖如斯!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幾位東瀛使臣則是滿臉的苦澀,怎麼會是這位爺來主辦這起案子。
此次來京,本就是為了之前東瀛細作與蠻族刺殺張麟一事請罪,他們多次奉上拜帖,始終見不到廬山真麵,沒想到卻是在這種時候碰上。
‘希望不要發生什麼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