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對話回蕩在大廳中,屏風晃動更加劇烈了。
看得蘇長空嘴角直抽,如果他沒有猜錯,那位躲在屏風後麵的肉山就是那位武定侯家的小姐吧?
“今日這婚事,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這是老爺和我商定好了的事,豈容你一庶子置喙?”
大夫人見蘇長空沉默不語,繼續加大輸出,言語間對後者多有不屑。
爹不疼,娘不愛的,蘇長空能用什麼來反抗?
老老實實接受他們的安排,進武定侯府上當一贅婿,換來所需要的政治利益不就皆大歡喜了?
“憑什麼?”
蘇長空目光冷冽,徑直從懷中掏出一麵令牌。
一個‘梁’字刻在中央,底下刻有雲紋,冰冷的線條透露出一股沙場肅殺之氣。
在大明,這麵令牌也就隻有梁國公府上的人才有!
梁國公?!
大夫人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又盯了片刻,臉上的從容迅速凝固,而後慢慢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你何時與梁國公府搭上了關係?偽造國公府令牌是什麼下場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能拿到這種貼身令牌,顯然已經不是普通關係了。
而且攀附上的人在梁國公府上地位也絕對不低。
某位庶子?
亦或者是旁係大支?
屏風後麵的氣流愈發強勁了,蘇長空甚至隱隱感覺到空氣在震顫,屋頂的瓦礫在抖動。
“偽造?”
蘇長空嗤聲笑道:“這麵令牌乃是梁國公府上二公子賜予,如假包換!”
二公子?
大夫人大腦陷入短暫宕機,那不是前陣子聲名大噪的張麟嗎?那個深受陛下器重的上林苑圍獵頭名!
蘇長空怎麼和對方搭上線的?這兩人的身份可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啊!
大夫人腦海中不斷浮現一個又一個問題,但始終沒有敢再質疑令牌的出處。
能指名道姓出令牌的主人,蘇長空這小子自然是有備而來,否則就是憑空給自己遞了個把柄,任憑自己打殺了。
轟!!
就在大夫人和蘇長空對峙期間,客廳上的屏風陡然破開,一股恐怖的氣流衝刷而過,將廳內的桌椅板凳掀翻在地,嚇得婢女仆役們尖叫聲連連。
蘇長空虛了虛雙目,就看到一座肉山似的軀體立在屏風處,四肢粗壯如象腿,氣血烈烈好似熔岩火山,好懸才看清肉山上的人臉。
從頭上的辮子依稀可以看出是女兒身,臉上儘是橫肉,呼吸間氣流噴吐,仿若狂風。
這....
毫無疑問,這位便是武定侯家待字閨中的小姐,而且從氣息看還是個六品換血,武道資質天生不凡。
不過上天是公平的,給了她不凡的資質,但同時也剝奪了她身為女人的容貌。
“張麟他要管此事?”
肉山上的人頭開口,甕聲甕氣,粗壯如牛在喘。
蘇定方吞咽了一口唾沫,基因中對於龐然大物天生的恐懼被喚醒,“並無,張公子尚不知情。”
威懾大夫人還好,眼前這位不知道路數、脾性,貿然搬出張公子或許還會起到反效果,而且若是平白給張麟樹敵也是他所不願的。
“哦,那算了,既然你是他手下,我索性給他個麵子!”
肉山‘哦’了一聲,轉頭又對大夫人道:“既如此,那便強求不得,有勞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