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疑竇叢生,這群公子哥終究是有膽子稍大一些的。
“世子殿下,這錦衣衛千戶...是什麼來頭?”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而後趕忙補充道:
“我是想,日後若是不小心招惹到他,好歹讓我能死個明白。”
說話的是一位錦衣玉帶,頭頂金冠,腰間環佩叮當作響的青年,容貌生得輕佻,但此刻卻是麵目肅然。
他名叫沐輪,在沐生尚未被確定為世子,過繼給黔國公之前,與沐生乃是同為一脈,血緣關係上差不多是堂兄弟。
是以敢於問眾人所不敢問的。
沐王府的繼承人選拔,並非一定是黔國公的子嗣,畢竟擔當著鎮壓南疆的重責。
一般而言,當代黔國公會在沐氏家族中挑選一位天資卓越之人加以考驗。
若是通過考驗,則是過繼給黔國公成為世子,通不過考驗...
基本上不是死在妖獸腹中,便是家族內鬥算計當中。
所以,每一任的黔國公心機手腕、天賦才情皆是上上之選,這才能替大明戍守邊疆數百年。
而如今的沐生,經曆過重重考驗,再加上其血脈與當代黔國公極為相近,深受後者信賴,是以在府中的地位奇高。
沐生瞥了他一眼,幽幽道:
“不是什麼太大的來頭,梁國公的嫡次子罷了,隻不過這小子手段有點狠,和那些錦衣衛一個德行,但凡得罪了他,還被攥住了小辮子,那就隻能自求多福了。”
嘶——
幾人倒吸一口涼氣,張景泰的嫡次子?
對於沐生這位國公世子倒是不算什麼,但對他們可就不一樣了。
“對了,他們隨行的還有一位大明宗室子弟,叫什麼朱伏虎,看起來腦子有點不太行,但實力卻是不容小覷,估摸著也是個牛犢子脾氣,所以...”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幾人,道:“最近夾著尾巴做人就對了,那些個暗地裡的勾當就彆做了。”
“之前京都一群拍花子就是被張麟給一鍋端了,拔出蘿卜帶出泥,還把寧國公世子給弄去北疆了。”
幾人又是忙不迭點頭,連連稱是。
見他們唯唯諾諾的樣子,沐生也有些意興闌珊,揮了揮手便讓他們離開了。
目送幾人的背影消失,沐生油點上了幾炷香,朝著祠堂上林立的諸多牌位跪拜了一番。
而後繞到祠堂後麵,穿過露天的小院,進入內堂。
一座古樸厚重,青苔斑駁的石碑立於正中央,七個如同鮮血書寫的猩紅‘殺’字排列在其上。
妖異的光芒閃爍,在斑駁的石碑上格外顯眼,似是新刻錄上去的一般。
隻是瞧上一眼,仿佛便能讓人沉淪於殺戮的世界,無法自拔。
這便是沐王府傳承下來的殺道碑文。
據傳說這碑文之上藏有七種武道之勢,若是全部悟出,糅合出來的武道意誌將會曠古爍今。
“這種碑文,當真是沐王府的先祖所能刻錄的?”
沐生嚴重懷疑,沐王府的先祖估計也是在某座遺跡當中得到了殺道碑文的傳承,由此悟出了三種武道之勢,成就了上乘的武道意誌。
而這三種武道之勢,是碑文之上最容易領悟的前三種。
“聽父親說過,梁國公當年在南疆之時,便來此觀摩過殺道碑文,以其天賦才情,不知道領悟到了幾種殺道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