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麟手中的‘天庭令’劇烈顫動,探出的異獸·鬥木獬瞬間就找尋到了目標,朝著他張口吞來。
沒有察覺到危險,張麟也並未出手反抗,任由這異獸將其吞入腹中。
而後重新沒入無儘的虛空亂流當中,被撕開的空間裂縫像傷口一樣緩緩愈合,最終徹底消失,了無痕跡。
張麟的離開,對於鎮撫司上下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他早有交待,要閉關一段時間。
對此,眾人早就習以為常了。
畢竟,能夠讓張麟這個鎮撫使出麵的事情也不是很多,否則底下的千戶、百戶、總旗這些人不就成了吃乾飯的嗎?
發展勢力的意義就在於此,人生在世,張麟不可能什麼都要親力親為。
......
玄胎峰上。
楚正陽白衣飄飄,脊柱如龍騰飛,站在峰頂上宛如一杆筆挺的大槍,直插雲霄!
身側,一名身材瘦削的少年煢煢孑立,骨架卻是寬大,將身上的白袍撐得空蕩蕩宛如行走在黑夜裡的幽靈。
“楚晨,你知道我為何遲遲不把玄胎傳與你嗎?”楚正陽負手而立,雙眸深邃,山下翻騰的雲霧倒映在眼底,語氣平靜淡然。
名叫楚晨的少年搖了搖頭,聲音短促,“不知。”
按照以往的慣例,若是上一任玄胎擁有者晉升一品,都會擇一弟子,將玄胎傳下。
而往往為了這個機會,許多楚家年輕一輩,都會壓製自己的修為,強忍著不開辟氣海的衝動,繼續開竅。
若是繼承了玄胎,那將是一朝登龍門,就算是平庸之輩也有了和九州之中頂尖天才叫板甚至戰而勝之的資格。
“玄胎內蘊麒麟,即便和我楚家合作已久,但妖就是妖,本性難移。幾乎每一代的繼承人都會壓榨其精血,削弱其實力,就是為了延長它出世的時間。”
楚正陽臉色終於是有些繃不住了,歎息一聲,道:“而這一天,終於是即將到來,整個宗門,唯有我才能夠壓製,你雖然是我楚家天賦最為出眾者,但終究修為太低。”
楚晨麵色一怔,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原因,楚正陽的聲音再度飄來:“本來,我是想將石子明身上那枚玄胎取出,由你來繼承,如此一來我楚家又得一枚玄胎,而我在有生之年也必定能夠找到解決麒麟玄胎躁動的方法。”
“隻不過,石子明和張麟的關係,讓我不得不忌憚。”
張景泰,始終是他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
雖然他們已經許久沒有交手過,但那個男人的恐怖依舊不是他可以揣度。
畢竟,前不久楚王都被他斬了一臂而後俘虜。
就算他自認為比楚王強,也終究強得有限。
楚晨看向楚正陽,後者一臉肅殺,渾不似開玩笑,“你記住,玄胎平育宗,除了楚家一切都可以推倒重來,所有人都可以被犧牲!”
“去吧,這次的天庭之行是個機會,或許你能夠得到比之玄胎絲毫不遜色的機緣。”
楚正陽扔出一塊令牌,上邊刻著一尊威風凜凜的金甲神將。
姬家。
號稱九州大地最古老的家族,正所謂流水的王朝、鐵打的世家,說的就是以姬家為首的四大家族——姬、薑、嬴、姚。
各個底蘊深不可測,雄踞一方,也就是富有四海的大明皇室才能夠穩穩壓住他們一頭。
此時姬家的幾名子弟,皆是手持‘天庭令’,沒入了那虛空亂流當中。
身後還傳來一個中年人的叮囑:“記得,若是碰到張景泰之子,給我狠狠修理他一頓,最好讓他一無所獲!”
三位姬家的少男少女,皆是嘴角一抽。
他們隱約聽過,這位長輩二十年前在天庭秘境當中,被張景泰搶去了一柄仙劍,據說還是絕世神兵。
為此,念叨了對方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