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世大洪水?”
張麟心頭一震,倒也聽說過這個讖語,但那是前世西方宗教的神話傳言而已。
以他如今之能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移山填海,追星拿月不過在反掌之間罷了。
全力之下,甚至能夠打得神州陸沉。
即便如此,但仍舊不敢妄言什麼‘滅世’之能。
這方世界,東方九州大陸、西方大陸落在這無垠大海之上,也不過是粟米一般大小。
單憑個人之力,焉能左右這無儘的汪洋?
更遑論還有什麼天道意誌在側,滅世不相當於要滅了它嗎?
當初自家老父親飛升之際,那位自稱仙帝的家夥可是被那天道意誌所阻,這才沒有能夠真身降臨九州。
沉吟片刻後,張麟這才緩緩開口,安撫了一下這位老嶽丈的心“我不知道那位光明教的所謂的‘主’是什麼境界,但我如今仙武雙修,俱都臻至一品,發生了種種不可思議之變化,脫胎換骨已經和傳說中的仙體道胎沒什麼分彆了。”
“所以,我才能夠以一品的境界,橫擊一品之上的武聖妖聖,但即便如此,我也沒有所謂的‘滅世’之能,想來武聖也差不多。”
太康帝眉頭微擰,情報送達手上的時候,他已經星夜入了太平苑叨擾老祖宗一番,自然也知道區區武聖沒有這麼大的能耐。
如今擔憂的,隻是西方大陸發展了數百年的煉金術。
這煉金術貌似與仙道百藝頗為相似,但卻劍走偏鋒,專攻奇技淫巧之術,威力大得莫名。
若是對方鑽研出了什麼奇詭的煉金法陣,再配合那位一品之上的存在,說不得給大明造成不小的麻煩。
張景泰依他所言,將‘迷失禁地’從海上抽走,可謂是福禍相依。
西方大陸和大明之間溝通再無滯礙,同時也失去了這條存在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天然屏障。
若是戰事失利,西方大陸氣焰見漲,恐怕大明會陷入前所未有的危局。
一時之間,即便是太康帝心懷千古一帝的野心,此刻也難免躊躇起來,心想是不是自己太過急於求成,給大明招致大禍了?
“陛下放心,既然承接了北涼王的爵位,又應下了西征大都督的差事,此事小婿自當處理妥當,待得安頓好家中眷屬,我便去那西方大陸瞧上一瞧,看他們弄什麼幺蛾子。”
張麟也不知道太康帝這副愁容慘淡的模樣,究竟是真的憂心忡忡,還是逢場作戲給自己上眼藥。
但如今翁婿一體,再加上先前答應了這門差事,他自然不會推脫。
聞言,太康帝的眉頭也徹底舒展開來了。
臉上也浮現出笑容,眼中儘是對張麟的滿意之色,如此佳婿,可解大明如今燃眉之急。
一番商討之後,太康帝又和張麟說了些勸勉的話,臨了還發話將候在殿外的太監叫了進來,當麵賞賜了一些天材地寶、陣盤丹丸一類的東西,命人抬到北涼王府上。
而寧定公主,則是從偏殿款款而來,臉上還殘留著一抹紅暈,眼中含羞帶怯。
注意到張麟目光射來,寧定將頭低下,一眼卻沒掃到腳尖。
想來是皇後方才在偏殿中,和她說了些什麼私密話張麟心中暗忖,上前很自然地將寧定的手牽過。
一同朝皇帝皇後告辭之後,張麟夫婦便也攜手離開了這大殿之內。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直至消失,太康帝這才將目光收回,眉宇間也再不複先前的陰鬱。
瞧向皇後,也忍不住將人攬了過來,臉上笑容綻放
“張麟這小子修為已經可以比肩武聖,隨時可以破碎虛空飛升而去,但寧定丫頭尚在二品,日後還要執掌太一教,恐怕幾年之內不能追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