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黃雨萱傷勢養好後,開始回到學校,也開始正常打工,莫俊傑跟李子維隻要有空都會去唱片行找她。三人好像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混熟了之後,李子維就經常捉弄她,經常讓黃雨萱火冒三丈。莫俊傑也沒再提過他喜歡黃雨萱的事。兩人的存在讓黃雨萱感覺身邊有兩個朋友真的很好,很幸運。
時間一天天過去,黃雨萱也越來越少想起自己過著另一個人生的夢境,也沒有自己不是陳韻如的這種感受,隻是偶爾還是會不自覺地把李子維當成夢裡的那個王詮勝。
一天放學後,李子維看到櫃台上擺著一台單反相機,好奇地拿起來把玩。黃雨萱警告過後還不聽,被悄無聲息出現的吳文磊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一旁的黃雨萱見了,立馬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起來。
吳文磊訓斥道:“渾小子,你知道這有多貴嗎?!”
“反正你擺著也是擺著啊,”李子維摸了摸被敲疼的腦袋。
隨後,吳文磊將李子維叫到唱片行外,又把莫俊傑和陳韻如也叫了出來,“你們三個人都站好,相機是要這樣用的,不是拿來亂玩的!”
“李子維你站過去一點!”
“我偏不要,我要站中間,我是主角!”
“好了好了,我們讓陳韻如站中間……”
快門一按,三個年輕孩子的喜怒哀樂瞬間定格,永遠停駐。
吳文磊將照片洗了出來,照片裡的陳韻如從來沒有笑得如此燦爛過。
看著三人的合照,黃雨萱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卻又說不上來原因。
黃雨萱看著照片許久,才將其中一張翻過來,在背麵寫上:我舅舅多洗了幾張照片,這張送你。隨後,將照片塞進兩人書包裡。
又是周六,黃雨萱一早就來到唱片行看店,已是秋涼時節,氣候舒適宜人,在伍佰的歌聲中,黃雨萱雙手托著下巴,原本隻是陶醉地聽著,但漸漸便隨著歌聲進入了夢鄉……
吳文磊一進店裡,便看見黃雨萱在打瞌睡,開玩笑的心思頓起。
“砰!”的一聲,
將黃雨萱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下巴磕在了桌子上,疼得她立馬清醒過來了。
“打瞌睡,還睡得那麼熟,店裡麵的東西被人搬走,你都不知道。”吳文磊皮了一下,很開心地笑道。
“很疼耶!”黃雨萱抱怨道。
“韻如,不是告訴過你嗎?儘量不要在店裡放流行音樂。”聽著播放器裡播放著的音樂,吳文磊道:“我們這是一間專門賣古典跟爵士的唱片行。”
“我知道啦!”黃雨萱揉著下巴,還是覺得很痛。
“韻如,我知道今天啊是星期六,”吳文磊道:“學校隻上半天課,但是你可以不用一放學就過來固定啊,晚上再來就可以……,”
正說著,就有人走進了唱片行,吳文磊轉頭一看,是兩位穿著便服的警察,手裡拿著一個透明封袋。
警察一進來開口道:“你好,我們是台南市警察局刑警隊,”指了指黃雨萱,:“請問你是陳韻如同學嗎?”
“對啊。”
黃雨萱愣愣地點了點頭。
“我們來是想問,關於你之前被襲擊的事。”警察開門見山地說。
“可是我還沒想起來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黃雨萱搖了搖頭道。
警察將那個透明封袋舉到她麵前,說:“是這樣的,我們在現場搜證的時候發現一樣東西。隻不過,到現在我們還無法證實說這東西是不是襲擊你的人所留下來的。不過這個東西很特彆,你可以看一下。”
黃雨萱一看見透明封袋裡的警方證物便愣住了。
“這是一枚助聽器,”警察問道:“你周遭有認識耳朵聽力有障礙的人嗎?我們懷疑這是當時襲擊你的人所遺留在現場的東西。”
莫俊傑?
忽地,幾段從未出現在她腦海裡的記憶片段像是被喚醒般地猛然浮現。
那天,她剛準備回家,要過馬路時,一輛車子衝了過來,有個人忽然用力將她拉開。
畫麵一跳,她被人壓倒在地上,她哭著一直掙紮。
地點就是在產業開發道路旁的那棟廢棄大樓裡!
天空下起了大雨,她掙脫了,逃走了,那人卻追了上來,接著,她後腦一陣劇痛,往前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昏迷前,她用儘全身力氣轉過頭,卻隻看見那人一頓,隨後也栽倒在了地上。
“姐…,”
轉角處的黑暗中好像出現了一雙綠瑩瑩的狐狸眼,
然後,她看見了……,一片黑暗……
……………
2019年,台北,巴士上。
“小姐?你醒醒啊!小姐……”
黃雨萱迷惘地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自己在坐巴士?
“小姐,到站了,請下車。”司機師傅一臉和氣道。
黃雨萱還沒有完全清醒,愣了一下,問道:“…這是哪裡啊?我剛剛不是在唱片行嗎?”
隻見司機一臉好笑地看著她,說:“小姐,你剛剛睡昏了頭把吧?這裡是台北,不是什麼唱片行。”
“台北?”
黃雨萱茫然起身,看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心下一陣茫然。
莊生曉夢迷蝴蝶?
黃雨萱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還在做夢?看著車窗上的倒影,那張熟悉的麵容上全是茫然。
她……是陳韻如,還是黃雨萱?
這是夢嗎?好像她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有一個叫李子維的男孩,長得和王詮勝一模一樣。
回到租房裡。
包包裡傳來手機的信息聲,她打開包包,一眼就看到那台隨身聽。
在她夢裡,這台隨身聽也出現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
黃雨萱放下隨身聽,拿出手機一看,是昆布給她發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