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座裝飾奢華、美輪美奐的張家府邸深處,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僻靜角落。
這個角落雖地處偏僻,但其華麗程度卻絲毫不遜色於府中的其他地方。
步入其間,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精巧彆致的庭院。院內亭台樓閣錯落有致,假山林立,流水潺潺,宛如一幅優美的山水畫卷。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那一道飛瀑,如銀練般傾瀉而下,水花四濺,霧氣彌漫,給整個庭院增添了幾分神秘之感。
當然,瀑布並沒有那麼大,也是人工的。
在庭院中央,屹立著一棵大槐樹。
它粗壯的樹乾需要數人合抱才能圍住,繁茂的枝葉猶如一把巨傘,遮住了大片陽光。
樹下放置著一張古樸的石桌和四把雕刻精美的石椅,它們靜靜地佇立在那裡,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此刻,一名身著總管服飾的中年男子正悠閒地坐在其中一張石椅上,他雙腿翹起,形成一個優雅的弧度。
手中握著一隻精致的茶碗,輕輕吹拂著熱氣,茶香四溢。
他微閉雙眼,似乎沉浸在這寧靜的氛圍中,享受著片刻的閒適時光。
此人,正是張大戶家的三大管家之一,本家姓鄧。
張大戶家財萬貫,富甲一方,家中事務繁多,因此設有三位管家。
這三人各司其職,其中,一個負責掌管錢糧,一個負責督造海船,而最為重要的,則是這位鄧管家,他的職責是核查前麵兩位管家的賬目。
由於手握重權,除了張家人,鄧衝在九江城幾乎可以橫著走,即便是一般的張家旁係子弟,見到他也要客客氣氣,給足麵子。
有這樣一位厲害的長輩,鄧家後輩自然也跟著沾光不少,可以說是享儘榮華富貴,令人豔羨不已。
此刻,在鄧衝麵前,站著幾個年紀不大的少年,他們低垂著頭,神情恭敬,一言不發地默默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鄧管家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碗,輕輕吹去嘴邊的熱氣,然後慢慢睜開眼睛,用手微微撫弄了一下頜下的胡須。
“你們幾個,皆是我鄧家最為出類拔萃的年輕翹楚,均在武道一途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他話至此處,不禁深深歎息一聲。
“然而此次南下之行,老夫縱然竭儘全力,亦僅能謀得區區一個名額而已。”他的聲音充滿了無奈和遺憾。
“這意味著,你們之中注定隻有一人能夠獲得如此難得的機遇。”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眼前的眾人,眼中閃過一絲惋惜之色。
“當然,如果其他人仍有意前往,倒也並非全無可能,但屆時便隻能充當護衛之職隨行。”他頓了一頓,接著說道:“相應的待遇,自然也是天差地彆。”
話音落下,他便微微眯起雙眼,默默觀察著麵前幾人的反應。
然而令他倍感失望的是,那幾人皆低垂下眼簾,沉默不語,仿佛對他所言充耳不聞一般。
“鄧宏,依你之見,這個名額應當賜予何人呢?”
終於,他忍不住開口打破僵局,將目光投向其中一名麵容堅毅的少年身上。
隻見那名叫鄧宏的少年緩緩抬頭,眼神真摯而堅定地回答道:“回叔父,侄兒實難定論。”
鄧管家聞言,輕哼一聲,隨即將視線移向另一人,那是幾人中,年齡最小的少年。
“鄧福,你且說說你的看法吧。”他的語氣帶著幾分期許與壓迫感。
“回叔父,小侄確實不知如何抉擇。”鄧福同樣低頭回應道。
鄧管家額頭上的青筋不斷跳動著,顯然已經有些憤怒了,但還沒等他再次開口說話,人群中的一名女子就向前邁了一步。
"叔父,請您聽我一言。實際上對於我們而言,無論是追隨張家子弟左右,還是承擔護衛職責,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隻要能夠獲得前往的機會,就已經是無比榮耀的事情了。"
少女的語氣非常懇切真誠,一邊說著話,她還轉頭看向自己身邊的幾個少年。
而那幾位少年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顯然他們都非常認可這個觀點。
麵對這樣的情況,鄧管家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深深地歎息一聲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根本不明白身份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這種區彆簡直就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一旦被確定了身份地位,想要再有所改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唉,既然你們都這麼堅持己見,那老夫也無話可說。”